下一秒,紀桓州護住沈淼。
紀桓州眯起眼看著蘇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蘇茉差點飆出眼淚。
“你還記不記得奶奶把鐲子給你的時候說了什麼?你膽子現在變得越來越大了。”
蘇茉疼得渾身發顫:“我沒有碰玉鐲,打碎的是她,不管你信不信。”
紀桓州嗤笑出聲,玩世不恭的帥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
接著狠狠一甩,把蘇茉甩在地上。
“蘇茉,你現在連撒謊都不會打草稿了麼?這次是我親眼看著你汙蔑她,平常還不知道你會怎麼對她!”
“既然你看不上這鐲子,那我紀家和蘇家的婚約也不作數了,鐲子按原價賠給我,你好自為之!”
蘇茉掩蓋住手上的那幾個指甲印子和磕破的膝蓋,一語不發。
她心涼如冰,也懶得跟紀桓州解釋了,畢竟哪怕紀桓州知道沈淼一直在汙蔑她,他也會包庇。
畢竟她在紀桓州這裏,早就什麼都不是了。
大院裏的鄰居們看不下去,紛紛幫她說話。
紀桓州目露凶光。
“不想惹事就把你們的嘴都閉上。”
說完他打橫抱起沈淼,匆匆離開了。
鄰居們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紀家小子怎麼這麼不給蘇丫頭麵子啊?”
“虧他們兩家是世交還有娃娃親,這蘇丫頭心裏得多難受啊。”
這些話落在蘇茉耳朵裏,卻隻是讓她扯了扯嘴角,心裏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反正她就要走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晚上,夜深人靜,她正在裝去非洲的行李,大門卻忽然被敲響。
開門一看,紀桓州就站在門口,依然是那副痞帥淩厲的模樣。
蘇茉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他抬手,亮出了一個精致的點心盒子。
這點心是今天本來要去的那家酒樓的特色菜,看來紀桓州還是帶沈淼去了,給她打包了剩下的吃。
蘇茉不為所動,紀桓州視線下移到她膝蓋上的創口貼,眉頭微微蹙起。
“你喜歡的點心,不接嗎?”
蘇茉不想跟他糾纏,於是拿了過來說了個謝謝。
正要關門,紀桓州用手擋住門框。
“今天的事是你錯了,但我不打算追究,一個鐲子而已,等我們結婚再給你買十幾個。”
蘇茉仍舊沒說話,但她接了蛋糕,在紀桓州眼裏已經算是一種妥協。
紀桓州嘴角微微上揚,對今天發生的事隻字不提,轉身離開了。
關門後,蘇茉緩了半天,沒想到紀桓州居然也會主動跟她示好了。
十幾年了,她都忘了這是什麼感覺。
紀桓州走後,她覺得整個玄關都充斥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便下樓想透透氣。
到了家樓下,卻看到紀桓州靠在牆角抽煙,和她們的發小聊天。
“兄弟,你今天過了,玉鐲真不是蘇茉摔的,我今天沒上班所以看到了,是沈淼把鐲子磕碎了扔在地上的。”
然而紀桓州隻是淡淡道:“我知道。”
發小愣住:“你知道?那你還冤枉她!”
紀桓州沉默了一會兒,狠狠把煙擰了。
“蘇茉一向珍惜東西,她不會那麼做的。不過她最近越來越不聽話,隻有這樣她才會知道我的底線。”
發小有些尷尬。
“現在明眼人都看出來你在欺負她了,蘇家還對你家有恩,你真打算護著那個沈淼,連蘇家的情麵都不顧了?”
紀桓州不屑搖頭。
“那是小時候,現在老子看到她就覺得沒勁,懂了嗎?”
聞言,發小一時語塞,打了個哈哈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
蘇茉聽了一會兒,卻隻覺得渾身冰涼。
原來他都知道,明明可以當眾幫她證明清白,卻還是順著沈淼的話來冤枉她。
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拿捏她,為了懲罰她的“不聽話”!
蘇茉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以為紀桓州是真的轉性了。
身後的紀桓州卻發出一聲無所謂的輕笑,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欺負她也沒事,反正她很好哄。當年不過是我一句話,她就放棄了她最想去的專業。”
“乖是她的命,要是不乖我有的是辦法讓她變乖。”
蘇茉渾身一僵,隻感覺血液逆流。
她怎麼都想不到,當初紀桓州是故意讓她改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