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醫院停車場,方陸澤就已經等在了一旁。
“方醫生,你不用坐診嗎?怎麼會有空在門口等?”
向西 不想他這樣,她已經償還不起任何人的感情。
方陸澤領著她往裏走:
“沒事,我今天調班了。”
十年前,向西獨自在醫院麵對父母的死亡,在那之後她一直抗拒這裏。
生病的時候總是安祈聞哄著她才會來醫院,寸步不離守著她。
但是現在她隻能自己麵對死神的降臨。
方陸澤沒把向西帶去診室,而是來到了醫院的後花園。
“小西,你真的要放棄治療嗎?我有個師兄在國外,他們研究出了新方法,效果很好的。”
向西迎著他的目光:
“方醫生,我放棄治療一方麵是因為我的確累了,不想折騰自己了,另一方麵......”
她想著那天看到宋藝脖子上的項鏈,是Z家的新款,價格不便宜,苦澀的開口:
“我沒有多少錢,不夠看病的。”
多嘲諷啊。
向西陪著安祈聞白手起家,宋藝的項鏈可以換一套房,可她卻沒錢看病。
安祈聞把錢放在一張卡裏,裏麵有他和向西的工資。
剛開始的時候向西想過延續生命,拿出那張卡才發現裏麵的錢早被轉走了大部分。
錢去哪了?
向西想到那條項鏈,估計都被安祈聞拿去給宋藝買東西了吧。
說是上司公司的老板娘,卻沒有錢看病,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方陸澤也沉默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該離開了。
向西站起身,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頭轟的一下疼的要炸開。
她摸索著起身,被假草坪絆了一下,直直向前摔去。
昨天晚上安祈聞心情很不好,宋藝被他折騰到了後半夜,今天起床渾身酸疼,非要纏著安祈聞陪她來醫院。
“祈聞,你走快點呀,我不等你嘍。”
安祈聞按著眉心,手指猶豫著懸在向西的電話上,不知道要不要打過去。
昨天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過火了?
安祈聞思索著,卻又不想主動低頭。
向西堅決離去的背影讓他沒由來的生起怒火,索性把手機塞進兜裏專心陪宋藝。
宋藝挽著安祈聞的手臂撒嬌:
“都怪你呀,那樣折騰人家,害我今天來醫院,全勤都沒了。”
安祈聞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瘋狂,心裏的煩躁才稍稍順下去了一點。
“你這個月不是全出勤陪我了嗎?待會帶你去買包,算不算全勤獎?”
宋藝被安祈聞逗的喜笑顏開。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向西摔到了一個懷抱裏。
方陸澤接住了她。
宋藝扯了扯安祈聞的袖子:
“祈聞,那個女人是向西姐嗎?”
安祈聞順著望去,花園裏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宋藝感覺身旁的男人渾身僵硬了一瞬。
安祈聞握緊了拳頭,那個背影就是向西,不會有錯。
他甩開宋藝的手,大步走過去,身上帶著淩冽寒氣:
“向西,你在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