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我終於在江硯的手機裏看到了自己。
他把我生完孩子在家跳操減肥的視頻發給了實習生。
“寶寶快看,母豬跳舞。”
女孩回了個露肚臍劈叉的全身照。
“好心疼哥哥,每天都要麵對豬精。”
“如果我變成這樣,哥哥還會愛我嗎?”
江硯秒答:
“當然愛。”
“是你的話,我願意去結紮。”
放下手機,我翻著一側的財務報表,瞬間定下心神。
再有一周,我就能將江氏集團收入囊中。
......
“林眠,手機和衣服給我拿過來。”
江硯一如既往地發號施令。
隔著水聲,女人的喘息若隱若現。
突然傳來一聲低吼。
片刻後,江硯穿好衣服,將粘有白濁的浴巾扔到我身上。
“你去把浴室擦幹淨,省得地滑,你像頭蠢豬似的再摔了。”
“別天天隻知道偷懶,在家裏享福。”
他錄視頻那天,我誤以為他回心轉意,激動地扭了腳。
車剛一出院子,他就給我趕下車,隻為了陪獨自在公司的實習生上廁所。
看我沒動,江硯的目光終於舍得落在我臉上。
隨後下移,直至我微微凸起布滿妊娠紋的肚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
此時,他的手機震了兩下。
江硯瞬間換了一副麵孔,連帶著對我說話語氣也軟了三分:
“算了,你先去熬點燕窩吧,我著急吃。”
我甚至沒心思和他吵。
在他意識到他對燕窩過敏,這個謊言很拙劣之前,我已經把燕窩放進鍋裏了。
等待的過程中,我掰了一塊麵包吃。
“啪”的一聲,江硯抄起筷子就往我手上抽。
“你看看你都多少斤了還吃,林眠,樹要皮人要臉,你就不能減減肥?”
“我要是你寧可大出血死在產房裏!”
說到這,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江硯。”
我打斷他。
剛剛安慰自己再忍一忍的念頭煙消雲散。
“距離我剛生完孩子才三個月,圓圓還沒斷母乳,我需要吃東西補充營養。”
江硯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還不知道這些嗎,我的意思是,你少吃這些沒營養的。”
“你不是愛做家務嗎,自己弄點飯不就行了。”
氣氛有些詭異的沉寂。
“我去看看圓圓,你在這盯著火候。”
連三分鐘都沒到,圓圓就尖著嗓子哭嚎。
江硯則滿臉怒火地跑出來,身上沾滿了奶漬。
“林眠,你怎麼帶的孩子,為什麼和我一點不親!”
我無暇管他說的話,徑直跑進屋裏哄著圓圓。
從她出生那天起,江硯就嫌她長得像我,嫌少來看她。
甚至在我第一次手足無措的喂奶時,罵我們像兩隻不知道羞恥的原始動物。
“林眠,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就不說什麼了,我對你就一個要求,把圓圓好好帶大,她現在這麼對我是不是你故意使壞。”
“說話!”
他拽住我的手腕,硬扯著我站起來回頭看他。
出乎他意料,我眼裏一片平和,甚至連失望都沒有。
我隻是,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江硯,我和你說了無數遍圓圓乳糖不耐受,喝不了牛奶。”
“更何況,這是開水衝的。”
他迅速別開臉,裝作沒聽見似的將剛熬好的燕窩一滴不落地倒進杯裏。
江硯將保溫杯塞到衣服裏,摔門而出。
“矯情!”
圓圓被嚇得再度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