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倒在地,疼得站不起來。
我突然想起醫生的話,也許這次我會死也說不定。
“怎麼現在才來?你知道冉冉要等不及了。”陸澤晨抱怨。
“你不會是在同情她?可憐他吧?”
沈策把我擰起來推到手術台上,麵色不悅:“你以為我想耽擱這麼久嗎?還不是為了找她。”
陸澤晨已經在手術室裏準備好了,見我想要爬起來,嘴角泛起了玩味的笑。
“我勸還是乖乖聽話,別再做無畏的掙紮,沒用的,你哪一次成功過?”
“還不如乖乖配合,早點完事。“
陸澤晨照常拿來了一捆繩子。
像過去的每一次那樣,我不聽話就把我綁住。
但這次,我決定不再掙紮了。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我平靜地阻止他:“不用了,我不會跑的。“
陸澤晨詫異地看著我:“這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又想玩什麼花招。”
我苦笑了一下。
這麼多年,他還是不了解我。
陸澤晨,是我來宋家交的第一個朋友。
即使後來宋冉來到了宋家,我被指認是冒牌貨,曾經所謂的朋友因為我的身份疏遠我,罵我鳩占鵲巢,是烏鴉想變鳳凰,他也絲毫不為所動。
他會站在我麵前:“誰敢欺負她,就是和我作對。”
幫我打跑那些對我不懷好意的人。
有一次他動手打了羞辱我的校霸,被七八個人同時圍毆,最後進了醫院。
我被他滿身鮮血嚇得不知所措,隻能無助地嚎啕大哭,邊哭邊說都是我連累了他。
是他,用他那隻還算完好的手輕輕抹掉我的眼淚,他告訴我,決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他說,他會像騎士守護公主一樣守護我,就算我不是宋家千金,也是他心裏唯一的公主。
可是後來宋冉一口一個“澤晨哥哥”地叫著,追在他後麵跑,無視他的冷眼,被罵了也不生氣,陸澤晨的心漸漸開始變了。
從一邊嫌棄她是累贅一邊又默認她的親近,到後麵他每次來宋家問了第一句話是“宋冉那個小丫頭片子呢?”而我隻能略顯尷尬地轉身。
慢慢地,他開始疏遠我。
直到一次他主動來找我,卻是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
質問我為什麼如此惡毒?宋冉對我這麼好,讓無家可歸的我繼續留在宋家,我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後來我才知道,那晚宋冉差點被兩個流氓侮辱,要不是陸澤晨恰好碰見,後果不堪設想。即使這樣,宋冉還是受了點傷。
而陸澤晨這麼生氣,是因為兩個流氓當場指認我,說是我出錢讓他們這麼做的。
自此,陸澤晨看我的眼神像仇人:“他們說得沒錯,你就是白眼狼。”
甚至每次宋冉需要輸血時,一方我掙紮把我綁起來強製給我抽血。
想到這次我會死,突然就釋然了。
如果死在他們的手裏,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