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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浴缸裏泡了一個澡,聯係好老家的人後,才穿好衣服躺在了床上。
媽媽的老家在南方,她動手術前就總念著回老家,我也準備把她葬到老家去。
我躺在床上麻木地刷朋友圈,卻發現在白天時傅馳發了一條——隻有一張圖片,是一條戴在白皙又纖細的脖子上的藍寶石蝴蝶項鏈。
我像被刺痛到一樣立刻熄屏了手機,手捂著眼,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那條項鏈我知道,它曾經屬於我。
傅家是珠寶大亨,傅馳求娶我之前親自設計和製作了這條項鏈,並為它取名“鐘情”。
隻鐘情我。
可後來公司出現危機,我以六百萬的價格把它典當出去,用以挽救公司。
傅馳知道的時候,握著我的手,堅定地告訴我:“眠眠,我一定會把項鏈買回來。它隻屬於你。”
但現在,它戴在了陸雪的脖子上。
“在哭什麼?”傅馳的聲音響起,我錯愕的抬頭,發現他不知何時走進臥室。
見到我的眼淚,傅馳不耐煩地擰了擰眉:“今天隻是給你吃個教訓,委屈什麼?陸雪都沒委屈。”
“下周你媽的心源就到了,別哭了。對了,明天晚上燉盅排骨湯送到公司。”
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這就是我愛了多年的人。
“傅馳,我們離婚吧。”
我坐起來看著他,語氣輕輕的。
他愣了一秒鐘,繼而冷笑,“離婚?今天那麼一點事,你至於嗎?蘇眠,沒有我你就沒法舒舒服服的當你的蘇太太了。你想離婚?騙鬼呢?”
“你和陸雪都有孩子了,我們的婚姻還有必要嗎?”
“別跟我提陸雪,如果不是你媽,陸雪自有人照顧她!現在她沒有依靠,我多照顧一點怎麼了?”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骨灰盒,麵色一沉,上前就把骨灰盒打翻,我攔都來不及!
“蘇眠你不要得寸進尺,把這東西帶到家裏,你是真不嫌晦氣!”傅馳有點慍怒,他很不高興,“這麼愛咒你媽死,那就別用我找的心源死了得了!反正她也欠陸雪一條命!”
傅馳摔門而去,我的話哽在後頭。
與此同時,手機上出現了一條陌生短信。
【你媽媽的心源很好用。】
附著一個少年穿著病號服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是陸雪,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都陷入了手掌心。
團子走到我身邊,濕漉漉的眼睛注視著我,它擔心的舔了舔我的手。
它是我剛和傅馳結婚時撿的流浪狗,養了三年,早已經等同於家人。
如今它比傅馳還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