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鵬來了,身上還帶著昨夜的酒氣。
看樣子洞房花燭夜,他過的還算盡興。
委屈像潮水一般噴湧而出,我撲在他的懷裏痛哭流涕。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啊?”
他的手在我的肩膀前段僵住,沒有落下。
不知是不忍還是不敢。
張洛洛從沙發上衝過來,擠開我,硬鑽進了宋書鵬的懷中。
“老公,你告訴她,讓她趕緊從咱們家搬走。”
宋書鵬閉上了眼,良久才憋出一句。
“對不起夕滿,洛洛懷孕了,我是個男人,我不能讓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沒有家。”
我的心臟頓了一下,瘋了一樣地撲向宋書鵬。
“你真有責任感啊,那我呢?你為了讓她有個家,就要搶走我的家嗎?”
宋書鵬像個木頭一樣站著,任由我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律師走上前來,再次將房產轉讓協議拍在我的麵前。
“周小姐,請你冷靜一點,你自己看看這個協議,是你自己簽的字按的手印,已經具有法律效用了。”
我拿起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凝固了。
不是因為那個簽字,而是合同上麵的日期被我看得清楚。
那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
這個合同是在一個月前簽下的。
但那個時候,我不應該還在昏迷中嗎?
我舉著合同上麵的手微微顫抖,被宋書鵬捕捉到了。
在一起五年,他是了解我的。
他一改剛剛的淡定,衝到我麵前將合同搶走。
他的眼神中夾雜著很多情緒。
有驚慌,有逃避,還有一絲慍怒。
唯獨沒有愧疚。
我緩緩站起身,用力拉過宋書鵬的衣領,看向一旁的吳媽。
“你們不是說,我昏迷了三年嗎?”
“你給我的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拉扯間,宋書鵬的襯衫被我拉掉了肩膀,那刺眼的疤痕再次露了出來。
之前每每看到,我都會心痛。
但這次沒有。
因為那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一處紋身覆蓋。
紋的是一串日期,2017年10月10日。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日子,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宋書鵬。
我笑出聲來,自己都覺得自己滑稽。
宋書鵬緊緊地擁著我,他的懷抱不再溫暖。
“你不要搬出去了,先在這裏住下吧。”
“老公!”
劉嬌嬌嗔怒開口,被宋書鵬回聲製止。
“她沒有父母親人,你叫她去哪!”
“夕滿,給你三個月時間,給自己找個去處,在那之前,我可以收留你。”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在我眼裏一幀一幀變得醜陋。
“在我自己家裏收留我嗎?”
猛然間,一陣天旋地轉,無數回憶湧上心頭。
我愣了一會兒,木然點點頭。
“那好吧。”
我很順從地從主臥搬到了客房。
關上門,我按照剛剛浮現出的記憶撥打了一通電話。
“於叔,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