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洗仙池，顧名思義，是為神仙濯淨凡塵。

可我是個狐狸精，這對我來說無異於蝕骨的酷刑。

真是，這九重天簡直處處與我不和，處處都寫著不歡迎我。

當被天兵們強行摁進池水中時，巨大的燒灼感瞬間遍布全身。

我尖叫著掙紮，卻反而被扇了一巴掌。

「妖孽！老實點！誰讓你見罪於溫凝上仙！」

天兵惡狠狠的打我，似乎這九重天上，誰都可以對我頤指氣使，對我又打又罵。

隻因為我是個妖精，人人都能啐一口的妖精。

等我受完罰，回到自己宮裏時，已經很晚了。

我將自己縮在被子裏，抱緊自己被灼傷的手臂，好不容易把自己要哄睡著了，突然被人拍醒了。

「嗯？」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時霍成淵後瞬間清醒了大半。

看著他如鍋底般鐵青的臉色，我不用猜都知道，溫凝這次又是吊著他，沒給霍成淵身子。

是啊，美好如白月光的溫凝上仙，為了仙法更上一層樓，是要保持處子之身的。

所以，即便霍成淵將她視作心尖尖，盼著她出關，卻始終未能得到她。

於是每次和溫凝蜜裏調油後，便會大馬金刀的來找我泄火。

也難怪，天宮裏這群人都看不起我。

「哎喲，戰神大人，這是又被完璧歸趙了？」

我縮在床榻的角落，勾唇嘲笑，挑釁意味。

我知道自己這麼說是在找死，可我今天心情也很差，我也要小發雷霆。

「閉嘴！你給我閉嘴！」

果不其然，被我戳中肺管子的霍成淵暴怒不已，他打斷我的話，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那力道很重，重的像是要掐死我。

好啊，大不了掐死我！

可在看到我含淚的眼睛時，霍成淵一怔，鬆開了手。

你以為他會放過我？不，怎會如此。

男人滾燙的體溫像是火爐，壓覆在我身上，緊隨其後的是泄憤般撕咬的吻。

沒有一絲愛意的吻。

每次，每次都是如此。

在溫凝那裏得不到痛快，便拿我來發作。

從前我逆來順受，可今日倔脾氣上來，在霍成淵身下抵死不從。

我是雲裳，我是狐狸精，但我不是你們隨意羞辱的玩意！

九重天的夜很深，霍成淵在我身上掠奪不休，戲謔著說出葷話。

「你這般矯情，擺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是給我看嗎？」

「昨夜纏著我叫的不是你？小狐狸精。你的哪裏我沒見過？」

見我仍掙紮不肯，他素來涼薄的眸子閃過冷光。

霍成淵冰涼的指尖撫過我的臉，在那雙眼上停留片刻，隨後我耳邊低低覆上一語:

「別忘了，你的族人還在我手上。」

我不再掙紮了。

我隻是安靜的看著他，任由他替我擦幹淨眼角的淚。

「你哭起來的事後，眼角微紅，最是像她。」

因這一雙眼睛，我連閉著眼忍耐都做不到。

隻能學著溫凝的神色，希求他能看在這雙眼的份上，對我溫柔，哪怕溫柔一些。

「阿凝，阿凝，我愛你。」

聽著他的情到濃時的喘息，喚的仍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我攥緊被褥，苦笑著流下一滴淚。

「霍成淵，你知道嗎。」

「在這九重天上，人人都看不起我，人人都欺負我，可在妖族，我也是個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