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今天是宋錦鈺的冠禮,養女自然是比誰都積極。忙前忙後的張羅著。
府中大宴賓客,連街上都擺了流水席。
在最熱鬧時,兒子帶著宋家的祖傳玉佩,跌跌撞撞的闖進府中。
當著所有人的麵大喊,“母親,當年兩家生產時抱錯了,我才是你的親生孩子。”
養女故作不可置信,“秦殤,你胡說什麼!”
看到家傳玉佩,丈夫急忙走上前去,待看清玉佩的樣式,幾乎要暈厥過去。
賓客中有上了年紀的人,看到玉佩忍不住驚呼出聲,
“的確是宋家的家傳玉佩。”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宋家不會真的抱錯孩子了吧!”
“假世子錦衣玉食二十年,親兒子卻被打成這樣,宋侯爺這反應也不奇怪。”
“聽說宋世子每月月銀便有幾百兩之多,到頭來竟是養了個假貨,換誰誰也受不了。”
一個身穿華服,頭戴玉冠,一看便是錦繡堆裏養出的公子。
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上滿是淤青,顯然沒有得到善待。
對比太過明顯,旁觀者怎能不唏噓出聲。
養女嘴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母親,既然錯了,不如換回來。”
還是太過年輕,養女的幸災樂禍都要寫到臉上了。
麵對眾人的同情目光,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
“既是錯了,自然應該換回來。”
話音剛落,滿場寂靜。
養女和丈夫都震驚的望向我,不敢相信我答應的如此幹脆。
“沈皖!你莫不是瘋了!僅憑秦殤一人之言和那不知真假的玉佩,你便要放棄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婆婆也開始指責我,“沈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事情還沒弄清楚,怎麼能輕易做出決定。”
將他們的驚慌,暗喜一一收入眼底,我平靜的開口:“鈺哥兒的確是她弟弟。”
“生產那天,我親眼目睹孩子被調換的。”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丈夫立刻火冒三丈,
“你在胡說什麼?這個孩子簡直要了你的半條命,之後你更是傷了身子,這輩子就這一個孩子。”
“那麼艱難得來的孩子,你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孩子被養女虐待。”
看著情緒激動的丈夫,我漫不經心的說:“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秦殤背上,是否有個片紅色胎記,當時你也是見過那胎記的。”
“你一直以為胎記後來推掉了,其實是孩子被換了。”
聞言,婆婆立刻撩起兒子的上衣,當那片紅色胎記顯露出來時。
丈夫的身體怎不住的發抖,轉身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沈皖,你真是蛇蠍心腸。”
“你既然看到了孩子被換,為何默不作聲,既是得知真相,又為何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受苦。
丈夫憤怒到極點,好似下一秒便要舉刀朝我砍來。
其他人也都在罵我。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能眼睜睜看著請兒子受苦,真真是個爛了心腸的畜牲。”
“瘋子!這就是個瘋子!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若不是瘋了,怎麼會這麼多年不管不顧。”
“這般毒婦,怎配的上侯夫人的位子,就應當被休回娘家。”
“......”
咒罵聲越來越高,仿佛我十惡不赦,應當被所有人厭棄。
向來隱忍的兒子淚流了滿臉,用盡全身力氣,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臨死前朝我大喊,“你不配做我的母親,我即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血流了滿地,屋中人驚慌成一片。
心頭的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想,這場鬧劇終於要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