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回來時，我發現出租屋裏來客人了。

是很久沒見的舅舅。

此時他手裏正攥著我的銀行卡。

他看到我，憨厚的笑了笑：“暖暖啊，都長那麼大了啊。”

舅舅沒他表現的那麼憨厚，他每次出現，都是來要錢的。

我語氣很冰冷：“把我的卡還給我，這是給我媽治病的。”

媽媽一臉不耐煩：“你舅舅比我缺錢，幹脆讓我死了算了，反正你爸爸根本不在乎我。”

“媽！你在說什麼？你去化療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舅舅大聲：“賀暖暖，你這話就說不對了，化療都是醫院騙人錢的，你媽身體好著呢。”

我心底湧出怒火，伸手想搶走舅舅手裏的銀行卡，媽媽卻擋在麵前。

“賀暖暖！你這個沒心肝的東西，他是你親舅舅，用你一點錢怎麼了？”

“媽！這錢是給你治病的！你給了他，你還想活嗎？”我氣狠了，這是我第一次對媽媽動怒。

以前我懶得說，但這回我真的要氣死了。

舅舅開口：“我不管，我家裏正缺錢交房貸呢，這錢你媽已經答應給我了。”

我上手想拉住舅舅，媽媽一個矮身抱住我的大腿，她嘶喊著：“哥，你快點走。”

舅舅笑嘻嘻的，慌不迭地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媽媽：“媽，你腦子裏到底裝著什麼？”

“我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怎麼了？難道要像你爸那樣，無情無義？”媽媽理直氣壯地指責。

我耐心道：“隻有你在幫他，他幫過你嗎？”

以前舅舅沒少問媽媽要錢，媽媽每回都給，爸爸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舅舅欠了一千萬的賭債，媽媽竟然腦子拎不清幫他還了。

從那之後，爸爸斷了她的錢。

媽媽看到爸爸的情人都能隨意支配他的錢，而她卻不行，每天都和爸爸鬧。

爸爸卻對她不理不睬，冷靜地看著媽媽發瘋。

媽媽從地上爬了起來：“暖暖，我餓了，你給我整點吃的。”

“我沒錢，錢剛才不是給舅舅了嗎？今天你忍忍吧。”

我把藥放在了桌子上：“等會吃點藥，你認識字，說明書會看吧。”

媽媽瞪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我是你媽，你就算是賣血賣肉也要給我吃飯啊。”

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望著她。

“媽，你清醒點吧。”

除了我，真的沒人會管她了。

她折磨的隻會是我，這是我第一次沒管她。

我轉身離開出租屋，聯係了好幾天沒見的爸爸。

“什麼事？”爸爸的電話接的很快。

我正要說話，便聽到那邊傳來一道女聲：“爸爸！你快點過來幫我挑選裙子好不好？”

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看來這幾天，爸爸一直住在許姨那裏，而且沒因為離婚影響到生活狀態，該出軌還是出軌。

我沒任何感覺，直接道：“我媽把我的錢給了舅舅，您能幫我要回來嗎？”

爸爸對我的求助根本從來不會拒絕，他樂意做一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