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翁夏再次醒來時,夜色已經拉開了帷幕。
剛睜開眼,她便看見了站在床頭的薛城。
她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呢,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啪”的一聲響,屋內的燈光炸亮。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不是告訴你了,今晚大客戶陳總要來。”
說著,薛城憤怒的扯開脖子上的領帶,猛踢了床頭一腳。
看著薛城臉上的盛怒。
翁夏試探的詢問道:“是今天晚上出了岔子嗎?不可能呀,我交代好小秋的,憑她的能力,不可能會出岔子。”
說著,翁夏坐起身就要找手機。
而就在她找手機的間隙,薛城的神情眉眼可見的又黑了幾分。
“岔子,你還好意思提岔子。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耍小脾氣,撂挑子,今晚我把陳總給得罪了,他取消了那筆兩千萬的單子。”
找到手機的翁夏,頓時一驚。
她著急忙慌打開手機,撥著助理小秋的電話便走出了房間。
電話剛接通,小秋憤怒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我的祖宗,你可終於接電話了,你不知道今晚簡直就是大型殺人現場。”
“今晚薛總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方寧便鬧著非要讓薛總帶她去陳總的酒局。”
“去就去吧,可這個方寧就是傻逼,陳總給她敬酒她不喝,和她聊天她也隻緊閉著嘴不說話。”
”好,她不應酬就算了,結果陳總敬薛總酒,她直接將薛總的酒杯給搶了。”
“甚至還冷著臉給陳總說,你能不能不要再威逼我男朋友喝酒了,最討厭你這種臟男人教壞我男朋友了。”
“人陳總當時臉色就變了,但看她是個小姑娘,人家忍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這方寧倒好,聽到陳總張羅去會所,直接翻了臉,不僅罵陳總是個下賤貨,還讓他滾,不要害她男朋友。”
“陳總當即便怒了,站起身就要扇她,薛總倒好,不滅火,反倒衝過去和陳總幹了起來。”
“這不陳總人還在醫院,我們公司那筆兩千萬的單子直接黃了。”
聽著小秋憤怒的嗓音,翁夏也冒起了怒氣。
陳總的單子,是她和下麵的團隊努力了半年才拿下的。
如果這筆單子簽下,他們的團隊至少能拿到上百萬的獎金。
沒想到臨門一腳,竟然在這時候出現了岔子。
可還不待翁夏的氣喘勻半截。
薛城憤怒的嗓音便從身後響了起來。“現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了,翁夏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我不管你是去下跪,還是去陪陳總幾天,你都得給我把這筆單子拿回來。”
翁夏本就生氣,聽到薛城話,她眉眼裏瞬間染上了盛怒。
“你英雄救美毀了單子,我為什麼要去替你擦屁股。”
薛城的身子微微一僵。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是你的老板,翁夏,你可別忘了,若不是我提拔你,讓你來我的公司,你現在可還在會所裏賣笑呢。”
翁夏的嘴角瞬間閃過一抹嗤笑。
薛城也像是發現了自己言辭裏的過分。
“抱歉,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當我在放屁。”
“我就是因為沒了陳總這個單子著急,你知道的。這批貨我都提前給工廠下單了,若是陳總這時候取消單子,整個公司可都完了。”
說著,薛城走過來便握住了翁夏的手心。
“翁夏,我知道你人脈廣,你趕緊替我想想辦法,不管怎麼樣先把工廠裏的那批貨處理掉才是。”
看著薛城祈求討好的樣子,翁夏答應了下來。
不是因為薛城,而是因為她手底下的那群員工。
哪怕她三天後就要離開薛城。
離開公司。
離開這座城市。
她也不想留下一顆手雷給他們。
聽見翁夏答應幫他。
薛城當即便衝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她。
感受著身體隔著衣物傳來的溫熱,翁夏的身子微微的一顫。
以前,隻要薛城拿下單子,他都會如同現在這樣,興奮的衝過來緊緊抱住她。
“翁夏,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翁夏,我薛城怎麼運氣這麼好,撿到你這樣的大寶貝。”
“翁夏,這輩子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準離開我。”
想到曾經那些幸福的場景,翁夏下意識的就想回抱住薛城。
可還不待她的手心觸碰上薛城的後背脊。
薛城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待看到手機屏幕上“寶貝”兩個字時,他像是受驚的猛獸,猛的一下便推開了她。
翁夏因沒來得急做準備,被他一把推倒在了地上,整個後背脊都撞到了地麵。
劇烈的疼痛讓她疼瞬間得冒起了冷汗。
可薛城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痛得慘白的臉色。
隻著急忙慌給她做著閉嘴的動作。
電話剛接通,便傳來了方寧的哭腔。
“對不起,薛城,都怪我不好,沒忍住,才讓你失了陳總的單子。”
“你知道的,我不是翁夏姐那樣沒有自尊心的女孩,我根本就做不到陪男人喝酒。”
“更何況,你是我男朋友,聽到你說要去會所那種地方,我就忍不住吃醋。”
薛城看都未看翁夏一眼,便著急忙慌安慰道:
“寶寶,你說什麼呢,這件事怎麼能夠怪你。”
“要怪也隻能怪翁夏,若不是她故意撂挑子,你又怎麼會想著陪我去酒會。你性子單純,沒有見過這種生意場,偶爾出點問題也是正常的。”
聽著兩人打情罵俏的話語。
翁夏沒有再說話,她強忍著後背脊泛起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便回了房間。
可當身子掩蓋在被褥裏麵時,眼淚還是如同連串的珍珠,從眼眶裏滑了下來。
薛城是在一個小時候後走的。
看著她掩藏在被褥裏麵顫栗發抖的身子。
沒有詢問她一句。
隻囑咐她,無論如何也要解決掉公司裏的那批貨。
看著薛城離開的背影。
翁夏早已紅腫的眼眸再次湧動著落下了淚來。
其實薛城的不愛,早已表現得如此明顯。
是她在過去的七年裏,故意擰不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