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肌肉酸軟,明明沒做什麼事,卻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原來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被段家提親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能辜負陳澤安的愛意,我要去找他。
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啊......
“小叔。”
我叫他,然後攤開手掌,露出掌心的那一枚戒指。
是當初陳澤安向我求婚時的婚戒。
“小夢,澤安和我要出去吃飯了,你還想拿婚戒來說事兒嗎?”
謝喻溫聲道,可聲音裏有淡淡的冷意,好似在警告我。
而陳澤安看著我的眼睛,目光深沉。
“我不想再看你耍你的小把戲。”
“姚夢,你現在長大了,別總是任性,沒人會慣著你。”
我笑了。
“從前沒有人會慣著我,隻有你,但現在你也變了。”
“小叔,婚戒還你,我不要了。”
說完,我的手掌一翻。
“叮當。”
婚戒掉落在地。
這是我從前珍視無比的婚戒,從來舍不得它磕著捧著。
而現在,它被我當垃圾一樣摔在地上。
陳澤安瞳孔驟縮,他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小夢!”
他忍了又忍,最後才勉強跟我解釋起來。
“阿喻和我好久不見,她想跟我單獨出去敘舊,不是你可以一起跟著的場合。”
“我很快回來,在家乖乖的,行嗎?”
陳澤安還在思考該跟我說什麼話,可是一旁的謝喻卻發出一聲痛呼。
“啊!”
“阿喻!怎麼了!”陳澤安頓時慌了,連忙扶住她。
“胃突然開始痛起來了,可能就是因為小夢灌我的白酒。”
“澤安,可能我出去吃點東西就好了。”
我走上前,不甘心地說。
“小叔,我根本沒有灌她白酒,是她自己喝的!”
可是陳澤安卻用手肘狠狠地把我撞開,我的後腰硌到了桌角,摔倒在地。
“啊!”
陳澤安沒有理會我,而是擔心地半抱著謝喻。
“阿喻,我們走。”
“先出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而我被摔得生疼,愣愣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小叔,你真的要走嗎?”
我嘶啞著聲音問他,他停住了腳步,側過頭。
“我知道,是我鳩占鵲巢了,我不會再麻煩你跟我結婚的,放心。”
陳澤安抿著嘴唇,半晌,冷聲開口。
“小夢,你說這些威脅的話。”
“你舍不得走的,你的心思太好猜了。”
謝喻好似女主人的姿態,扯了扯陳澤安的手,“好心”勸道。
“哎呀,澤安,小夢也是太喜歡你了呀。”
“她又不是我,跟你年紀相仿,比較懂你嘛~”
陳澤安冷硬的表情變得溫柔,衝著謝喻輕輕地笑,兩人從我麵前離開,好似神仙眷侶。
眼淚就這麼從我的雙眼直直地滑落下來。
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他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呆坐到天黑,我才回過神。
我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別墅。
我是個孤兒,命運像柳絮一樣,飄到哪兒算哪兒。
小叔這裏不要我了,我隻能去還能收留我的地方苟活著。
再見,陳澤安。
那顆婚戒我沒有撿起來,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留下一抹淺淺的倒影。
......
我回了姚家,但養父沒有叫我多留,而是迫不及待地把我送進了段家。
“這是我們家姚夢,讓段家太子爺好好驗驗貨!”
“擇日辦婚禮!”
他請了記者,第二日,我和段家太子爺的婚約登上熱搜。
媒體都說,養女配跛子,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我卻聽說,京圈新貴陳澤安因為聯係不上姚家養女,急紅了眼,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