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集團總裁的老婆,我得癌症了。
主治醫師勸我化療,可我沒錢。
我和他一起創業,白手起家。
結婚八年,手裏的錢還沒有他包養的女人一輛車多。
小三找上門說他們相愛,求我放他走。
做完骨髓穿刺,我痛得走不動路,醫生好心送我回家。
被他看見,尖酸嘲諷:
「真行啊江瑜,我才幾天沒回家你就寂寞成這樣,急著出去釣男人?」
我死後,他卻瘋了。
1
下雪了。
我搓了搓手,把檢查單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我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大好了。
去醫院檢查,就像給這段時間的苦痛扣一個官方證明。
結果也不出所料。
癌症,胃癌。
北京的冬天真冷。
手機發震,是我設置的事件提醒。
今天是我和段晏結婚八周年的紀念日。
我撥通他的號碼。
「今天下雪了。」
「晚上回家吃吧,我做飯。」
電話那頭的音樂震耳欲聾,他大概又在酒吧。
段晏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煩躁:
「哎呀我真的回不來。」
「你也別做飯了,我叫人給你送。」
許是覺得語氣過了,他又補充:
「乖,小魚,我們的日子長著呢。」
抬手摸到一手冰涼,才發現眼淚不知何時無聲無息流了滿臉。
可是,段晏。
我要死了。
我和段晏一起白手起家,他現在的公司有我一半。
毫無背景來到大城市打拚,說不辛苦是假的。
我那時候經常累得發高燒。
段晏當時心疼地摸我手腕突起的骨頭,說他愛我。
我笑著說我知道。
我總是知道很多。
段晏現在不愛我了,我也知道。
他出軌了。
我見過那個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兒。
她叫初荷,初生的荷花,很美的名字。
拿到確診通知書那天,我和她打了個照麵。
那是一張年輕嬌俏的臉,笑起來恣意張揚。
開的也是張揚的車,紅色的法拉利296。
買下那輛車,需要多少錢呢?
大概足夠我活下來兩次吧。
醫生勸我早點做化療,我說再等等。
其實不隻是身體不允許,我的經濟也不允許。
我愛段晏,之前相信他也愛我。我們的股份並在一起,車房都寫他的名字。
那天一看存款,少得幾乎要讓我笑出聲。
誰能想的到呢?
段晏夫人的銀行卡裏,連足夠做化療的錢都沒有。
他叫家門口的黑珍珠餐廳給我送了餐食,一盒一盒把桌麵擺得滿滿當當。
偌大的黑木水晶長桌上擺滿了食物,卻隻有我一個人。
好冷,我抬眼看向牆上的溫度計,26度。
可我還是冷。
我把那些餐盒一個一個都打開。
有一盒是柿子形狀的黑芝麻湯圓,圓圓墩墩擠在一起,很是可愛。
柿柿平安,事事平安。
多好的寓意啊。
我一直都喜歡這種有吉祥寓意的小吃食。
之前日子過得迫窘,段晏把塞了硬幣的餃子和印了紅點的年糕通通夾給我。我們擠在出租屋裏,他握著我的手,說以後一定對我好。
我說我信。
今天是我們結婚八年的紀念日。
段晏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