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沒留意繼妹跳樓前發的三次求救信息。
爸媽便覺得我故意想要繼妹消失。
此後每一天,他們都希望我去死。
我被媽媽的領導騷擾時,她不理會我的求救。
“這點破事,就活該你被折磨死!”
心理師爸爸也煩躁地拉黑我,“今天你妹妹祭日,這時候想著裝可憐,就能萬事大吉了?”
於是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當我血跡斑駁地出現在辦公室,教師媽媽以為是惡作劇。
就在我死後第三天,全家都瘋了。
......
1.
我死後當天,被人扔在媽媽的工位上。
媽媽總算在辦公室門口發現我的遺書。
淚痕斑駁的紙上滿是“對不起”三個字。
我媽嫌棄皺眉,隨手把紙撕碎扔進垃圾桶。
她連看一眼字跡是否是我本人都不肯看。
我站在她麵前,心碎如殘紙。
我不該奢望她會在意我的死活,因為他們眼中隻有妹妹這一個女兒。
這時,兩名老師尖叫著從辦公室跑出。
撞上媽媽時停住,滿臉驚懼地看她。
“蘇老師,趕緊進屋看看!你工位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太嚇人了,你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搞惡作劇故意恐嚇你的吧?”
兩個老師行色匆匆,奔向主任辦公室。
年級主任得知消息趕來,迅速讓人封閉消息。
媽媽看到那屍體嚇得不輕,嫌惡地捂住嘴止不住幹嘔。
我盯著她嫌棄的表情,心中悲涼。
因為,那具屍體就是我啊。
年級主任忍著恐懼上前查看一番,麵色凝重。
“蘇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媽媽眼中閃過疑惑,無措搖頭:
“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人開玩笑?”
主任擺擺手,
“怎麼會有人亂開這種玩笑?麵容模糊看不出原貌,穿著上倒是看著剛成年。”
我媽身體一僵,麵色嚴肅憤憤開口,
“誰這麼惡毒,一個孩子折磨成這樣。”
媽媽向來如此,對素不相識的人都懷有善心。
“我的囡囡出事時剛過十五歲,這孩子才成年就......她父母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我站在她麵前,苦澀一笑。
可死掉的是我,他們別提會有多高興。
畢竟,他們巴不得我代替妹妹去死。
主任長歎一口氣,拍拍媽媽的肩膀:
“又說到你的傷心事,人啊得向前看。”
茲事體大,主任和媽媽把屍體送到屍檢所。
“這小女孩招誰惹誰了,竟然這麼殘暴的虐待她!”
媽媽心中一驚,好奇地看主任。
“小姑娘衣服被人撕得破爛不堪,足以看出那人對她下手有多暴力。渾身沒一塊好肉,腹部還有多處傷口,想必臨死前有劇烈地反抗。而且她四肢有被鐵鏈捆綁的傷痕,很有可能是凶手惡意囚禁將她先奸後殺,折磨致死。”
主任遺憾地搖頭,惋惜道:
“這孩子年紀輕輕便遭此殘害,她的家人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媽聽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她麵色難看。
主任安慰媽媽,開口提醒:
“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是誰家小孩。最近,得讓老師們都多提醒家裏的孩子盡量少走動。”
這話出口,我媽眉頭皺起。
“若是那孽女死了便再好不過,若不是她,我的囡囡也不會死。”
十五歲那年,繼妹跳樓前給我發了三條求救信息。
我參加一場鋼琴大賽把手機設置為免打擾,因此錯過。
比賽結束回家,爸媽瘋一般地掐著我脖子讓我去死。
可她的遺體結果尚未鑒定出來,他們便確信是繼妹。
自那以後,我仿佛又回到沒被接回家前的陰暗生活,卻比之更甚。
他們恨不得死的是我,哪怕我謹小慎微地苟活著,都無法抵消妹妹的死亡帶來的衝擊。
“蘇老師,謹言慎行!為人師表這樣看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這樣會讓孩子寒心的!”
“孩子何錯之有?你真想再失去一個女兒嗎?”
我媽掩麵哭泣,聲音憤恨:
“那又如何?要不是把她接回來,我的囡囡也不會因此抑鬱跳樓,她就是成心要我的女兒死,才故意不看手機。”
“我的囡囡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兒啊......才剛過15歲生日就拋下我們去了!我們一家本該是和和美美的!”
“全被她給攪渾了,她就該死!”
我難受地捂住心口,渾身發顫。
就算我已經死了,再次聽到這話還會忍不住眼淚掉落。
她是真的想要我死。
繼妹的名字成了家裏的禁忌,誰不小心提起遭殃的都會是我。
用藤條抽打我的脊背,把我的手踩在腳下碾壓,惡狠狠地扇我耳光要我去死。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沒做。
錯的根本就不是我,但我每天過得都跟死人一樣。
我恨我沒有及時看到繼妹的求救信息,我也想一了百了。
卻沒想到,我會被媽媽的領導折辱致死。
不過他們知道死的是我,應當會格外高興吧。
主任一時無言以對,沉默半晌才開口:
“算了,別多想。你閨女鋼琴國際比賽剛結束,說不定就要去國外深造,以後也不常回家了。”
我媽冷哼一聲:
“就她,半斤八兩的三腳貓功夫也能出國?囡囡可比她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