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接到我電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詫異。
“小寧啊,你真的想好了嗎?”
蔣老師熱愛文物修複,並且願意帶新人,提攜學生。
他多次舉薦我去國外進修,想讓我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蔣老師反複跟我說,如果我學的更多,我將來不僅能在文物修複揚名,而且能夠推動我國文物修複的發展。
他說我耐心又幹練,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但是我因為秦雲洲,一再拒絕了蔣老師。
我總覺得等到秦雲洲和我結完婚就好了,跟我有孩子就好了。
我雖然走的慢,但是我會一直在文物修複這條路上走下去。
可卻沒想過,我計劃的未來每一天都有秦雲洲,而秦雲洲的未來規劃裏從來沒有我。
消失的這三天,他回來輕描淡寫的蓋過,甚至沒有問一句我為什麼打了那麼多電話。
估計在他看來,我就是心臟病發作死亡也跟他沒有關係吧。
我丟掉了螃蟹和花朵,打不到車,一個人走到深夜才走回了家。
秦雲洲還沒回來,屋中死氣沉沉像墳墓。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我跟秦雲洲有愛情嗎,我不得不再次思考這個問題。
當年秦雲洲的白月光崔山月一聲不吭出了國,秦雲洲在女生宿舍樓下苦等一晚。
冬天的一晚,零下十幾度,我早上要去自習室,發現已經凍昏迷的他,心疼不已,將他送到了醫院。
他醒過來時,迷蒙的眼帶著淚,冰涼的手握住我:“我們結婚吧。”
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天上皎潔月亮看到了我。
可我卻忽略了他眼中的不甘與苦澀。
現在事實擺在麵前,我終於意識到,原來多年的婚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拿出在冰箱裏之前給秦雲洲做的菜,他沒吃,我熱了又熱,吃了一頓頓剩飯。
微信彈出來消息:‘月月’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我看著那個昵稱愣神。
是啊,我怎麼從來沒想過。
秦雲洲的網名和頭像都是月亮,他曾經開玩笑跟我說,是他名字裏的雲朵遮住了月亮,他想讓月亮也被看到。
原來他從來不曾忘掉過崔山月。
我通過了好友,那邊立即給我發了個表情包。
“你別多想,我跟阿洲就是兄弟,雖然我們出來過夜了,但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什麼的。”
我沒有回。
反而點開她的朋友圈,看到她每一天都過的有滋有味。
翻著翻著,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點開了秦雲洲的朋友圈。
原本跟我結婚一年也不曾更新過動態的男人,這幾個月,幾乎周周更新。
而且跟崔山月的更新時間重合。
宛如一根根刺紮在我心上,將我的心臟捅的千瘡百孔。
秦雲洲,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那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