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霍瑨北坐在真皮沙發上,陸雅然坐在他腿上,摟著他脖子,旁若無人地擁吻。
這一幕完全落入時晚眼裏。
時晚眼底無波無瀾,當什麼都沒看見,平靜地放下項鏈準備離開。
聽到動靜,纏膩的兩人勉強分開,霍瑨北眼裏清明一片,看到是時晚,危險地眯了眯眼:“你來幹什麼?”
時晚指了指桌上的項鏈:“東西我送到了,陸小姐記得轉賬。”
說罷,她準備離開。
陸雅然驚呼的聲音響起:“瑨北對不起,昨天你把項鏈交給我,今天就壞了,你會不會怪我。”
她雙手捧著項鏈,眼圈泛紅,仰頭巴巴看著霍瑨北。
霍瑨北鋒銳的目光朝時晚射來,話卻是對著陸雅然說的:“怎麼回事。”
陸雅然若有若無地瞟向時晚:“我也不知道,昨天還好好的,小晚帶過來就這樣了。”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陸雅然話裏的意思,隻差點名道姓說是時晚弄壞的了。
霍瑨北眼底晦暗不明,接過項鏈,踱步到時晚麵前。
“不是我。”
沒等他開口,時晚清淩淩地看著他,目光澄澈坦蕩:“霍先生,項鏈很貴,我沒錢賠,不會做這種蠢事。”
霍瑨北將項鏈往她脖子比了比,意味深長:“之前,你不是最想得到它嗎,得不到,就毀了,孟時晚,我猜的對嗎?”
時晚深吸了口氣,聲音微顫:“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我對它沒有任何想法。”
對你,也沒有任何想法。
霍瑨北自是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怒氣一下翻湧,不是因為項鏈,而是因為她的話。
攥著項鏈的手一緊,冷嗤一聲:“項鏈經了你的手,就跟你脫不了幹係,除非......”
陽台外是泳池,霍瑨北收回視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黑眸諱莫如深,下一刻,大手一甩,項鏈在空中形成一個拋物線,落入泳池。
薄唇泛涼:“找到它,帶到我麵前,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
陸雅然幸災樂禍,表麵卻擺出一幅擔心勸阻的樣子:“瑨北,小晚感冒才好不久,身體受不住的,我替她去。”
還沒走出兩步,她就被拉了回來,霍瑨被直直看向時晚,薄唇弧度冰冷:“賠,還是找,你自己選。”
霍瑨北相當於隻給了她一個選項,時晚情緒毫無波動,沒有猶豫地選了後者。
“我去找。”
極為平靜的三個字,卻在霍瑨北心裏驟然掀起千層駭浪,他頗為陌生地打量時晚,似乎想從她眼裏看出什麼。
時晚迎上他的目光:“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我也不想被你們訛上。”
時晚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她都要離開了,吃點虧也不會讓她少塊肉。
時晚撲通一聲,跳進水裏,泳池邊有不少人,看到時晚,有的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嘴裏也沒有個遮攔。
“小姐,穿著衣服下水多不舒服,我幫你脫了怎麼樣。”
時晚死死咬著牙,當沒聽見這些聲音,艱難地在水裏摸索著。
好在,她找到了。
無視周圍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一步步朝包廂走去。
因為冷,她的肩膀一直是縮著的,手臂克製著才沒抖得像個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