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打了十幾個未接沒有人接聽,我爸沒了耐心。
我媽皺緊眉頭,她眉頭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可那種表情,隻有在麵對我的時候才會有。
「翅膀硬了,都會離家出走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
聞言,我身子還是下意識顫抖了起來。
別人的父母說收拾孩子,大概隻是打一下屁股便罷。
可我媽口中的「收拾」,那是實打實的抄起家夥往我身上胡亂的抽。
我不能發出聲音,不然我媽會覺得我不服氣,打得我更重。
所以每一次,我縮在角落的時候,隻能緊咬著嘴唇,嘴唇都被我咬破了,我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響。
我在祈禱我媽能趕緊累了,這樣她就不會再打我了。
我更希望能夠有一個好心人在聽到我媽那麼大聲的咒罵來幫我。
但我知道,不會有人的。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同桌的錢丟了,非要說是我偷的。
我極力辯解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罪人。
班級裏的同學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疏遠。
就連老師都不站在我身邊。
我就杵在那裏,手緊緊攥著衣角,頭越埋越低。
我被叫了家長。
那時我滿腹委屈,在看到媽媽的瞬間,我淚眼汪汪的撲進了媽媽的懷裏。
可我媽卻一把將我推開,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前給我一巴掌,直接將我扇倒在地,耳邊傳來嗡鳴。
我媽麵目可憎,她咬牙切齒的指著我的鼻子罵。
「小小年紀就學會偷錢了,長大了是不是要搶劫放火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丟人現眼的玩意,能不能有你弟一半懂事啊!」
媽媽的態度嚇到了我,我口腔裏的鐵鏽味蔓延開來,我怔怔地盯著她,連哭都收了聲。
我沒想到,為什麼別人的媽媽會義無反顧的維護自己孩子,而我的媽媽卻能夠連我的解釋都不聽,便給我下了定論。
事情是怎麼解決的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那是我長這麼大挨得最狠的一次打,鼻子和嘴裏都是血。
我大哭,不停地重複著「我沒有偷」。
我爸一腳將我從客廳踹到了餐廳,我的肋骨直接斷了兩根。
從那以後,我媽遇到人就說我是個小偷,小小年紀就開始偷錢,真是丟了她的臉。
然後便是誇沈鑫,說沈鑫就不會,他懂事,善良。
所以鄰居看到我,都會一陣唏噓。
那種眼神我可太熟悉了,學校裏的人也是這麼看我的,我像是過街的老鼠。
從此以後,我走路再也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