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行屍走肉般地翻了個身。
半個小時後,謝景川出了浴室,手還沒擦幹就拿起手機。
他躡手躡地上了床,在我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哎?怎麼這麼燙?伊念,發燒了?”
他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額頭試探我的溫度。
然後慌張地翻開醫藥箱,扶起我吃了退燒藥。
迷迷糊糊中,謝景川已經鑽進被子裏把我緊緊摟在懷裏。
他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乖,出了汗就退燒了。”
沒出五分鐘,他機突然在黑暗中亮起。
我偷偷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視線凝結在屏幕上,嘴角漸漸上揚。
以前就覺得謝景川的笑很好看,但此時它就像一把紮進我的心裏的刀,疼得我窒息。
他探了探我的頭,皺起眉頭小聲嘀咕:“怎麼還沒退?”
可他的猶豫隻有幾秒。
“伊念,我公司有些急事要處理,今晚就不回來了。”
“你是醫生,發燒這點小事難不倒你。”
我默不作聲假裝睡著,又在他走了以後哭濕了枕頭。
那晚,我悼念般地回憶著這五年來和謝景川的過往。
一起爬過的山,一起走過的路。
他說愛我的那個晚上,和他向我求婚時眼角流下的淚。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可現在看來,怎麼覺得這麼可笑呢?
清晨,我退了燒,還沒來得及起床就收到了一條添加好友提醒。
於淅淅明目張膽的加了我,又給我發來一條昨晚的視頻。
她和謝景川坐在中心大廈的天台上,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隻手裏捏著點燃的煙花。
“喬伊念是吧?景川昨晚陪我一起放了煙花,你看,美嗎?”
“不妨告訴你,他的心裏一直有我,而且隻要我開口撒個嬌,他就會義無反顧的來到我的身邊。”
“你猜猜,一個月之後景川還會不會娶你呢?”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嫁給謝景川沒意思。
像一個物件一樣任人選擇更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