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淅淅,我原來隻在照片裏見過。
與謝景川相識的那天,我就知道他是為了跟女朋友分手才飆車傷了自己。
幫他包紮的那晚我還是個實習醫生,他也隻是個剛畢業的窮小子。
後來他向我表白,當著我的麵刪掉了和於淅淅的所有聯係方式。
如今一晃五年,我成了北城最有名的外科醫生,他也功成名就。
這五年來,謝景川掏心掏肺地愛我,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都擺在我眼前。
我以為於淅淅早就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可現在看來,是我自己太傻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過於勞累,我剛辦完援疆的手續回家就發起了高燒。
謝景川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他以為我已經睡了,換下衣服去浴室裏洗澡。
手機就放在枕頭邊,一明一暗,晃得我眼睛疼。
我迷迷糊糊拿起他的電話,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
頁麵還停留在他和兄弟的微信群裏,所有人都在熱烈的討論上周末晚上的大事件。
我點開他們熱議的截圖,發現是一位有名的情感博主在幾天發的動態。
“玩把刺激的,敢不敢在評論區放一張你和前任的合影?”
評論上萬,置頂的那兩條最刺眼。
那是謝景川和於淅淅的合影。
更巧的是,發自兩個不同賬號的照片,竟然一模一樣。
小雨淅淅:“回憶裏待續。”
謝JC:“舍不得刪。”
我笑出了眼淚,還真是讓人羨慕的宿命感。
群裏有人感歎:“於淅淅也算有誠意了,為了能得到老謝的原諒,竟然摔了酒瓶自殘,真是佩服。”
“別說了,畢竟人家都要結婚了。”
“怕什麼,老謝那個呆板無趣的未婚妻又不在這個群裏。”
謝景川將那個人踢出了群。
又強調了一句:“如果再讓我看到有誰講伊念的壞話,就不僅僅是踢出群這麼簡單了。”
他一如既往的維護,在我看來不過像是一個笑話。
手機突然傳來一條來自“小雨淅淅”的消息。
我切換了對話框,看到了於淅淅的自拍頭像。
“今晚的吻很甜,讓我想到了我們的熱戀期。”
我顫抖著往上翻,發現兩個人最早的對話停留在一周前。
“我看到你發的合影了,你不覺得我們意難平嗎?”
謝景川當時還在嘴硬:“不過是喝多了發的而已,不用當真。”
“是嗎?那如果我回去找你呢?你會不會見我?”
謝景川沉默了。
我知道,當時的他就像今天的反應一樣,妥協了。
正因為有了他的妥協,於淅淅才會不遠萬裏趕回來,在我們結婚前跟他見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