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類似的狀況。
我女兒的狀況跟她描述的完全一致。
我趕緊追問道:“那個小朋友最近有沒有遭遇不正常的事情?”
陳老師猶豫了一下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孩子也被家長接回去了,要不你跟他家長聊吧。”
有同樣症狀的是女兒班上的西西同學。
我立刻聯係了他的媽媽:“西西最近也經常半夜坐起盯著牆角嗎?”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很久,才傳來女人有些焦躁的聲音,
“是吧,但我也不太確定。”
我疑惑了:“不確定是什麼意思?”
西西媽媽的聲音變得很遲緩,似乎不想跟我多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
話語在這裏戛然而止。
她模糊的聲音逐漸遠離了手機,好像到了房間的另一個位置。
我焦急的繼續詢問:“喂,請問還在嗎?我沒有惡意,隻是我女兒莫名其妙看到了牆角存在的某種東西,我也是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考慮啊!”
又不知過了多久,聽筒裏傳來了西西媽媽語調奇怪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
“我不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我好像也看到了。”
她似乎站定在一個位置,所以鞋子落地的聲音很遠。
可她的嘴又猛地湊到了手機邊,朝這邊的我悄聲道:
“但是不能說,不然,我們會死的。”
電話猛地掛斷,巨大的忙音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力竭的癱倒在地,隻能聽到自己頻率瘋狂的心跳。
我擔心西西媽媽那邊情況,卻更擔心自己的媽媽和女兒。
隻好聯係了陳老師,擺脫她前去家訪,以免發生意外。
陳老師當即去了西西家裏,卻告訴我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門沒關,可西西跟他爸媽都不在家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脊背一寒:“怎麼可能,我們半個小時前通電話的時候,她還說過她在家。”
“那可能是他們正好出去了吧。”
陳老師話剛落音,那邊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沒多久,她充滿著恐懼,結巴的說道:“西......西西一家人,都在樓下。”
“樓下?”
我察覺到不對勁:“他們要去哪?”
“不是,”陳老師似乎嚇哭了,摔倒在地上,“他們一家從陽台跳到了樓下。”
西西一家三口,從陽台跳了下去,全部當場死亡。
噩耗傳了出來,讓整個轄區人心惶惶。
我趕到現場時,隻看見西西一家血肉模糊的屍體。
圍觀的人群全都不忍直視,渾身害怕的發抖。
而沒人比我更加驚恐。
因為我知道,他們是看到了牆角的那個東西,掛斷電話後可能又發生了別的事情。
所以才像女兒所說的那樣死了。
我不敢想象接下來,厄運是否會降臨在我家。
想到這裏,我咬緊牙關往樓上跑去。
西西家裏一切正常。
廚房甚至還有切到一半的胡蘿卜。
隻有空曠的兒童房角落,被記號筆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我渾身忍不住的顫栗時,警察趕上來將我推出去。
他看見我蒼白的臉色,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我苦笑一聲:“你會覺得我是個瘋子的。”
陳老師裹著毯子,似乎還沒緩過來:“夏夏媽媽,西西一家也是班上的模範幸福家庭,發生這樣的事情太不幸了。”
我抬頭看風雨欲來的天空:“怕就怕,這隻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西西一家都能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他們死了。
而我阿爾茲海默症的媽媽,和年幼的女兒,全都能看見了。
隻差一個我。
憤怒驅散了恐懼,我眼眶通紅:“我回家了。”
陳老師卻突然拉住了我。
她將我帶到街邊的巷子裏,語氣晦澀:“你剛才上去,有去過兒童房嗎?”
我點頭:“我看到了牆角的那個問號。”
她卻疑惑的皺眉,拽緊了身上的毯子:“問號?”
“不,那裏沒有問號。”
陳老師神情糾結複雜,還帶著創傷後的抽搐,但隨著拳頭捏緊,還是歎息道:
“你知道我在那個角落,看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