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廷霄被她話音一堵,有些失措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隻能冷言冷語道:“你記得就好。”
門摔得震天響。
次日一早,龔雪早早就等在民政局門口,神色如常,眼眸裏無悲無喜。
慕廷霄和蕭暖暖9九點三十才到。
蕭暖暖又不陰不陽了起來:
“小雪竟來得那麼早,倒顯得我和廷霄遲了。”
“幸虧我和廷霄知道內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外麵有了情況。”
明明是慕廷霄讓她早到,可聽蕭暖暖這麼一說,他心裏又不舒服起來,出口的話有些嗆人:
“她能有什麼情況,沒家沒產的,也隻有我慕家心善肯要她了。”
龔雪自嘲地笑了笑。
她好歹也是一名大學教師,在如今的慕廷霄嘴裏也隻有嫌棄的份。
可當年,慕家人阻止他們結婚時,他也曾護在她身前驕傲自得地說。
“我老婆可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別用那些黃白之物侮辱她。”
時過境遷,人還是那個人。
可說出口的話,卻翻天覆地。
她沒有吭聲,抬起腳往大廳走。
也許是因為來得早,大廳裏並沒有什麼人,因為是自願離婚且沒有財產糾紛,兩人當天就拿到了離婚證。
龔雪心裏的大石落了的整個人透著一股輕鬆,反觀慕廷霄麵色倒有幾分複雜。
他罕見地扯著龔雪的袖子:“等我和暖暖辦好事,咱們再複婚。”
龔雪默了默,不著痕跡地捋開他的手,點點頭。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車裏的蕭暖暖按了按車喇叭,慕廷霄猶豫片刻還是走了。
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龔雪頭一次果斷地轉身。
趁著外出,她去了學校和幾個相熟的同事和院長打了聲招呼。
一聽她要援藏,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慕總那麼在意你,舍得你去西藏?”
龔雪苦澀地笑了笑。
“嗯,他同意。”
教導主任感慨一聲:“慕總真是對你一往情深啊,你們結婚前,他就給學校打電話問過你,當時你能去校企大會,還是他特地吩咐的。”
龔雪皺了皺眉,她和慕廷霄的確是校企大會上認識的。
這麼說……
“我的請帖是他特地給的?”
教導主任笑著點頭。
龔雪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受,她以為幾年前的有緣相遇,不過是慕廷霄的有心設計。
這一切都是為了蕭暖暖。
她以為自己會心痛難忍,會怒不可遏,可心底隻泛起淡淡的倦意。
在最後一絲天光落幕前,龔雪去了一個很久不曾踏足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與慕廷霄有幾分相似。
她捧了一把含苞待放的百合放在墓碑前,喃喃道:“知白,我錯了,他始終不是你,即使你們長得那麼像,你們終究是兩個人。”
“我要和學姐去西藏了,等我回來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