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雪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事。
因為慕廷霄對狗毛過敏,慕家一直不允許養寵物,哪怕龔雪心底再喜歡也不行。
結婚前陪自己好幾年的老黃狗,因此被送去了寵物醫院。
沒過幾天就孤零零地走了,她因為忙著婚禮的瑣事甚至來不及去看看它。
等她去的時候,老黃狗已經僵直了身體。
可他今天突然說可以忍……
他所有的妥協和退讓,隻會為蕭暖暖開綠燈,他的明理和顧全大局也隻為蕭暖暖。
在慕廷霄的心裏,她永遠不如蕭暖暖。
龔雪麻木地走進房間裏,沒有開燈,她怕在對麵的鏡子裏看見自己一臉頹敗難過的樣子。
明明決定放棄,為什麼心底還是這麼疼?
她靠在門上緩緩滑坐地麵。
地板上的涼意慢慢滲透進四肢裏,徹骨的寒,好像心臟再一次被人剝奪的感覺,痛不欲生。
慕家的傭人因為請了病假,躺在房中的龔雪被喊出來準備晚餐。
蘇猛嘴裏請她做飯,麵上卻是一副嫌棄至極的表情。
“廷霄說你很擅長海鮮大餐,真的假的?”
“你看起來一副土包子模樣,除了聽話之外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龔雪抿了抿唇,笑了一聲。
“你說得沒錯,畢竟你看起來也像個繡花枕頭,咱倆半斤八兩。”
以前因為顧及慕廷霄夾在中間難做人,她對這個好兄弟一直諸多忍讓。
可現在,她突然累了,不想忍了。
龔雪越過蘇猛,轉身下了樓。
一打開冰箱,全是國外進口過來的海鮮大餐,她腦海裏閃過慕廷霄起紅疹的小臂。
輕歎了一聲,又關上了冰箱。
轉而和起麵來,一刀刀,一條條,不過片刻,勁道十足的麵條出鍋。
幾個人聞著麵香,像個大爺似的大剌剌坐在客廳。
龔雪掃了一眼三人,認命地將三碗麵一一端在幾人麵前。
蘇猛的臉色變了:“不是說吃海鮮大餐嗎?怎麼是一碗麵?”
蕭暖暖麵色尷尬地打著圓場:“龔小姐可能是累了,和海鮮相比煮碗麵肯定更方便。”
她頓了頓,又假模假樣地道歉。
“怪我,上次因為廷霄說想吃海鮮,我特地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食材,沒想到派不上用場,還給你添了麻煩。”
她話是對著龔雪說的,被辜負的眼神卻望著一旁的慕廷霄。
“瞎說,在我這裏你從來都不是麻煩,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慕廷霄笑盈盈地勸著她,轉瞬對著龔雪又換了冷臉。
“你到底在鬧什麼!做個飯而已……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你不是人民教師嗎?一點禮數都不知,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