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他剛剛叫她媽媽?
那男孩看著有四歲的模樣,他們才分手六年,她竟然結了婚,和別人有了小孩。
分手後,江寒凜可以說的上是生不如死,日日頹廢買醉,一蹶不振。
而短短兩年,她便移情別戀?
憑什麼。
滔天的恨意直竄腦門。
他不受控地回頭奔了過去,狠狠地拽住她的手,眉間盡是陰翳,雙眼赤紅。
“方知夏,這是誰的孩子?”
“你真有本事啊,我們分手五年,你和別人孩子都這麼大了。”
他神情激動,目光譏諷。
方知夏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她掙了掙他的手,讓他放開。
“是誰的孩子好像與你無關。”
江寒凜眼眸森然,整個人朝她逼近了些,嗓音壓抑著怒氣。
“好,很好,與我無關是吧...”
他的手遲遲不放開,方知夏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阿佑以為他要對方知夏動手,撲了上去,對著他的腿一口咬了下去。
“放開我媽媽!”
張柔娜見這一幕,本就氣得不行,看著阿佑的動作更是怒火中燒。
“混小子!做什麼呢!”
她一把過去把阿佑給扯開,阿佑站不穩跌坐在地上。
“阿佑——”方知夏慌亂地回過頭去。
“江寒凜!你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
聞言,他如夢初醒般鬆開了手,麵上怔然,隨後大步流星地離去。
背影匆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張柔娜也朝他追了出去。
方知夏將阿佑抱起來,見他沒事輕鬆了口氣,拍了拍他身上的塵灰。
阿佑搖了搖頭,他小嘴蒼白,說話有些有氣無力,他說他有點累了。
方知夏心疼地撫了撫他的臉頰,蹲下身,將他背在背上。
想到剛剛膽戰心驚的一幕,她依舊有些後怕。
她邊走著邊溫柔低語道:
“媽媽知道阿佑擔心媽媽,但以後如果再發生剛剛的事情,阿佑千萬不要衝動,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再想辦法救媽媽,好嗎?”
阿佑渾身軟趴趴的,聲音很低地說了個“好”。
方知夏以為阿佑困了,將手環得更緊了些。她邊走邊想著,剛剛江寒凜那震驚的樣子。
心裏又慶幸又悲哀,江寒凜沒有認出來,沒有認出來阿佑是他的孩子。
從前他們笑著憧憬著未來,描繪著住的房子,要養一隻貓一隻狗,再孕育屬於他們的小孩。
可現在,他的孩子就站在他的麵前,他都分辨不出來。
良久,肩頭傳來涼意,濕噠噠的液體浸透了她的衣服。
鮮血將她的白T恤染成了紮眼的紅色。
方知夏一瞬瞳孔緊縮,不由得全身發起顫。
她慌亂地喚了幾聲他的名字,可惜沒有回應,阿佑已經昏睡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前段時間醫生還說阿佑的病情好轉了,怎麼突然又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