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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裏是一摞她寫給他的愛情特權卡。

寫真券，日出券，萬能券，極光券…

一張一張，都是這些年他的心願，是他想和她做的事。

她忙於生意陪不了他，所以他每幫她做成一筆生意，她就寫一張特權卡，算作滿足他心願的承諾。

宋雅歌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她虧欠他太多了。

“懷舟，這個，遊樂園券，你要不要兌，過兩天我陪你去。”

季懷舟很想告訴她，他已經不想和她去了。

可對上她噙滿淚水的眼睛，又想起她昨晚酒醉呢喃的那句“懷舟，我愛你”，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嗯。”

宋雅歌開心了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季懷舟扶著桌角彎下腰，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懷舟，你怎麼了，又胃疼了是不是？”

季懷舟麵色蒼白地點了點頭，這次的絞痛感來的比以往還要猛烈，疼的他受不住。

宋雅歌慌忙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走，我送你去醫院。”

她這時才察覺到季懷舟好像瘦了不少，愈發心疼，咬著牙一步步把他拖上了車。

宋雅歌把車開的飛快，“懷舟，你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季懷舟虛弱道，“雅歌，下雨了，別開這麼快，不安全。”

“這都什麼時候了。”宋雅歌語氣裏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心。

季懷舟痛的神智有些不清，在聽到她話裏的焦灼時，

恍恍惚惚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好像宋雅歌還一直是那個深愛他的女孩，他們之間從來沒變過。

他微微勾了下嘴角。

一陣鈴聲響起，宋雅歌開了免提，“喂，睿淵。”

“雅歌姐，我腳扭傷了，好疼啊，你能來看我嗎？”

“啊？”宋雅歌看了一眼後視鏡裏虛弱地蜷在後排座椅上的季懷舟，“我晚點再去看你，隻是扭傷腳，你先躺著休息會，我很快就過去。”

“可是真的很疼，小腿也疼，不知道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傷到骨頭了？”宋雅歌神色一變，又看了眼季懷舟，有些猶豫。

季懷舟麵色依舊慘白，看似平靜的眸子裏失望與希望並存。

電話那頭的韓睿淵聲音裏帶了哭腔，“好疼啊，雅歌姐，我是不是快死了啊？雅歌姐，你不會連我最後一麵也不肯見吧。”

宋雅歌罵他，“說的什麼玩意，扭個腳就要死要活的。”

她嘴上罵他，行動卻一點不含糊，穩穩地把車子停在路邊，“懷舟，這離醫院也沒多遠了，你也緩過來了一些，你自己走一段過去。我有急事不能送你了。”

季懷舟冷笑，宋雅歌怎麼會看不出來韓睿淵根本沒那麼嚴重，隻是在撒嬌，隻不過她願意縱著他寵著他罷了。

心痛讓身體的痛似乎都沒有那麼強烈了。

原來人心痛到極點的時候，是真的會連呼吸都困難。

宋雅歌還在不耐地催他下車，季懷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悲憤與失望交織。

他強撐著身體下了車，車門剛一合上，路上就濺起了十幾米的水花。

季懷舟愣了一下，苦笑一聲。

他想快點走到醫院，可是胃裏的痛絞得他動彈不得，他隻能緩緩蹲在路邊。

八年情深，無盡悲戚，滿目瘡痍。

深秋的雨落在身上，是有攻擊性的冷。

也不知是心痛，還是胃痛，亦或是雨點打在身上的痛，總之痛感幾乎蔓延全身。

季懷舟隻想解脫。

失去意識前，他在心裏想，“我才快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