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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舟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姐。”

章太嗔怪地看他，“你姐姐不是剛才那位宋小姐嗎？”

季懷舟紅了眼圈，默默地在她身邊坐下。

看到一向陽光開朗的弟弟這幅樣子，季聽竹也顧不上跟他計較，“被欺負了？”

“沒有，就是看見你，想家了。”

“當初你畢業要留京都，後來又要進娛樂圈，我跟大哥都由著你，隻要你高興就好。可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瘦的快脫相了都。”

季懷舟低著頭聽姐姐絮絮叨叨，久違的溫暖讓他更覺心酸，他竭力克製著想抱住姐姐痛哭的衝動。

“你和那個宋雅歌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為了她留在京都的？還有這個胸針，你天價拍回來的，她就這麼為了別人送出去？她要是欺負你，咱們家也不是吃素的，回去我就告訴大哥和你姐夫。”

“姐，你別告訴大哥，我挺好的。下個月我就回滬市。”

如果手術成功的話。季懷舟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真的？”季聽竹終於笑了，她拍了一下季懷舟，“你個混小子可算願意回來了。”

季懷舟看姐姐安心下來，也抬頭笑著看她，姐弟倆又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一會子話。

兩人都沒注意到角落裏偷偷舉著手機對著他們按下拍攝鍵的韓睿淵。

晚宴結束後，季懷舟徑直回了家。家裏空蕩蕩的，宋雅歌還沒回來。

他精疲力盡，躺在沙發上蓋著大衣就睡著了。從夢中驚醒時，時針指向淩晨一點。

季懷舟望了一眼窗外黑透了的天，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側過身子，整個人都蜷在大衣下，連同下半張臉也被大衣包裹住。這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他就著這個姿勢發呆，消化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一直到兩點半，他迷迷糊糊又快睡著了，門外才傳來了響動。

季懷舟下意識看向門口，反應過來又閉上眼假寐。

他不想跟她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宋雅歌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雜亂無章，季懷舟猜測她是喝多了。

果然，她走近他時，濃烈的酒氣夾雜著果香和檀香衝入他鼻腔。

季懷舟皺了皺眉，他想吐。

宋雅歌蹲在沙發前，手輕撫上他的臉，開始描摹著他的輪廓。

臉龐，眉眼，鼻梁，嘴唇，喉結......

季懷舟身子繃得僵硬，連氣息都摒起來了。

他在心裏暗罵宋雅歌有病，然後發出夢囈的聲音，撓了撓脖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宋雅歌頓住，盯了他半晌，輕笑出聲，“當初不該送你去選秀，應該直接送你去劇組的，說不定現在你都是影帝了。”

季懷舟沒反應。

宋雅歌緩緩伏在沙發邊緣，“懷舟，我愛你。”

季懷舟淚如雨下。他愣了很久，直到聽到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才翻過身來，看著伏在他膝蓋邊睡著的宋雅歌。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發。

可懸在半空中停了好一會，還是收了回來。

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時，季懷舟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整理東西。

他東西不多，又隻準備帶走一些重要的物件，收拾起來很快。

宋雅歌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了，正看著一個鎏金琺琅盒發呆，像是不知道怎麼處置它。

宋雅歌揉著頭發走進來，“懷舟，我怎麼趴沙發邊睡著了，你也不叫醒我。”

她對他一如既往的親昵，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季懷舟差點懷疑是自己精神錯亂，比別人多出了一段記憶。

“咦，這個盒子好漂亮。”宋雅歌驚歎。

“嗯，清朝的。”季懷舟淡淡回應。

“清朝的？”宋雅歌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哪家千金送你這麼名貴的東西？還有那個胸針…”

宋雅歌一邊說著，一邊解開鎖扣打開盒子，卻在看到裏麵的東西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