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的三天,沈言舟安靜得像個死人。
倒不是後悔,而是忙著哄顧安安開心。
婚後,我和沈言舟的圈子逐漸交融。
我能從很多人的三言兩語中,發現他們親密的影子。
大概是發現那份離婚協議,顧安安難得撕下嬌弱臉皮。
時不時發些情侶照和挑釁意圖刺激我。
人心很奇怪,明明決定要抽身,還是會心緒起伏。
離開家的第七天。
沈言舟終於確認我很生氣,遞台階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安安不會怪我。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消失得徹底。
那時的沈言舟從未對我發過脾氣,也不可能逼我吃過敏物。
他會將炒飯裏我討厭的蔥,一一挑幹淨。
會在我每一次鬧脾氣時,抱著我溫聲細語地哄。
記憶像碎片,泯滅在時間長河中。
我痛經醒來,肚子上不會再有滾燙的手掌。
半夜做了噩夢,也不再有溫熱的懷抱給予我安全感。
人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這個道理,我明白得太晚。
慶幸的是,這個酒店很貼心。
在我住進來第一天,就送了紅糖薑茶。
雖然在南方,屋子裏暖氣卻足。
過去,總要擔心顧安安夜裏發病。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一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