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晏,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重新考慮一下,畢竟,這關係到你的以後和未來。”
電話裏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期待和迫切,生怕下一秒,陸子晏會再次毫不猶豫的拒絕。
空氣僵持了十秒,陸子晏的手指微微顫動,半晌才開口,
“不用了張老師,我考慮好了,我要去,要去M國深造!”
話音落,對麵傳來驚喜的歡呼,
“太好了,我這就去給你申請,不過,流程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你能等嗎?”
半個月,足夠他處理好身邊的這些瑣碎,所以,他毅然決然的點了頭。
電話掛斷,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陸子晏順勢打開門,喬思月和董妙妙正氣鼓鼓的站在門前。
“陸子晏,我們不都跟你解釋過了?時珂的賽車比賽一年隻有一次,那是他最期待的,我們不想讓他失望,可你幹嘛要因為我們沒陪你過生日,就四處散播謠言啊!”
喬思月的話讓陸子晏摸不著頭腦,沒等他反應過來,董妙妙就狠狠推了他一把,
“就知道,學校裏的傳言是因你而起,你幹嘛要說時珂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幹嘛要把我們資助他的事情,公之於眾?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時珂很難為情?”
指責的話語,一句句在耳畔炸響,陸子晏的心,像是被鐵錘狠狠敲打般,疼痛又欲窒息。
天知道,他再怎麼討厭方時珂,再怎麼忌諱他的存在,也不至於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可喬思月和董妙妙,就好似不認識他了一般,把矛頭對準他,完全忘記了這十年,他們三人是怎麼攜手與共走過來的,陸子宴想想就覺得寒心透頂!
“你們從哪裏聽來的我不得而知,但我還不至於那麼齷齪下賤!我沒有那麼做。”
他邊說邊走到床邊,繼續整理自己的畢業論文。
喬思月和董妙妙相互對視了一眼,顯然是不相信陸子宴的話,她們隨手就陸子晏的電腦關了,語氣冷漠又疏離,
“空口無憑,即便不是你做的,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你得給時珂一個交代,不然,他還怎麼在這個校圈裏待下去?”
“對!你得當麵向他承認錯誤,證明這件事情是你做錯了,是你嫉妒心重,是你見不得他好,總之,你要給時珂一個交代!”
喬思月和董妙妙,你一言我一語,這些話就好像一根無形的錐子,一下接一下的紮刺著陸子晏的心。
可他的難過,不是董妙妙和喬思月有了新的朋友。
而是這個朋友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但喬思月和董妙妙一致的認為他好,在她們眼裏,方時珂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貧困生,能擁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和學習機會很不容易,她們要保護好這顆飽經風霜的小花朵,要幫助他從大山裏真正走出來。
所以,她們為了方時珂,幾次三番的忽略陸子宴,還處處的針對他。
方時珂說什麼,她們便信什麼。
在她們眼裏,陸子晏這個相知相伴了十年的好朋友,在方時珂麵前,早就不值一提了。
陸子晏深深吐了口氣,將擱置在電腦上的兩隻手紛紛挪開。
“我說過了,我沒有做,所以我沒有理由跟他道歉,你們也沒有權利要求我給他道歉。”
說完,陸子宴轉頭走了出去。
喬思月麵對陸子宴的態度有些不解,從前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但凡她說的話,陸子宴都是舉雙手讚成的,可這次。。。。。難道就是沒有陪他過生日嗎?
想到這,她趕忙追了出去。
董妙妙也對陸子宴的態度產生疑惑,自從陸子宴父母雙亡,被陸家大伯收養,他們三個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個人如影相隨,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陸子宴也喜歡和喬思月,董妙妙在一起,他喜歡她們身上那種天真爛漫的少女氣,喜歡自己孤獨寂寥的時候,有兩個淘氣又可愛的隊友陪伴著他,所以,十年以來他們三人從來沒有紅過臉,更別提像現在,他單槍匹馬就走了。
董妙妙尾隨其後,她手扶欄杆,一個越步就攔在陸子宴麵前,身手的敏捷,相當對得起散打教練的稱號。
“你什麼意思啊?從前你最舍不得把我一人扔下,如今怎麼就不管不顧了?”
董妙妙的話,瞬間激起了喬思月的不滿,“就是,從前我說話你最聽,你最見不得我生氣,可現在。。。。”
她說著,微微頓了一下,又道,“你這是不想好好表現了,不想通過董喬兩家的考核,入贅我們其中一個了是嗎?”
陸子宴無奈的轉過頭,她們有什麼資格來質問自己呢?這些話應該他問她們才對吧?
是她們不顧自己的感受,幾次三番的忽略他,也是她們不問其中緣由,一股腦的為方時珂而針對他。
最可笑的是,事後她們還不聽陸子宴的任何辯解,一門的認準他是逃避,是推卸。
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讓開。”
陸子宴冷淡的開口,讓喬思月很是不滿,“子宴,一個生日而已,你沒必要這麼小題大做,更何況,我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時珂的比賽他期待了很久,一年隻有一次。”
“就是啊,你幹嘛這麼小氣,總是這麼看不慣時珂。”
沒等董妙妙說完,一道熟悉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