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愛我,我也不願意辜負她。
所以在她車禍後,我毅然決然地替她頂上。
還記得那時,我手握住付姍姍的手,在她病床前說著要離開的話。那天,她還沒有醒過來。
眼角滴落的淚,卻燙傷了我的心臟。
她難道不是愛我的嗎?
為什麼呢?
我痛苦地看著付姍姍,又看到了爸媽憎惡我的模樣。
明明離開前,我爸媽曾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
“我的兒啊,沒有你媽可怎麼活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我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我還求他們替我照顧付姍姍,說這輩子我非她不娶。
爸媽雖然怪她、恨她,可最終還是答應了幫我照顧她。
現在我回來了,付珊珊果然被我爸媽照顧得很好。
隻是將她照顧成了別人的新娘!
我痛苦地看著這一切。
我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付珊珊,你知不知道,我是代替你去的戰場?”
“我......雖然我報名了,但是我出車禍了沒辦法去啊,我也沒讓你代替我去,不是你自願報名的嗎?”
我被她理直氣壯、事不關己的態度氣笑了。
是是是,算我咎由自取。
可我問這話,隻是想證明一件事而已。
“原來你沒有失憶啊?我還以為你車禍失憶了呢。”
我揚了揚手,讓他們看我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戒指你還記得嗎?你買的,你求著我帶上,說這就相當於和我訂婚了。付珊珊,你就算要勾搭寧澤凱,起碼也得先和我分個手取消一下婚約吧?”
我瞥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
真是越看越紮眼。
“三個月前你還發信息說想我,你這肚子都不止三個月了吧?躺在別的男人床上說想我,合著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是吧?怎麼會有你們這麼賤的一對狗男女,怎麼就讓我碰上了!”
我咬牙切齒,越說越氣。
我實在沒法想象,我在帳篷裏忍受著炸彈沙土和遍地血腥哀嚎,看著她的短信才能睡著的時候。
她卻在我曾經的好兄弟床上翻雲覆雨。
付珊珊被我懟得臉色慘白。
寧澤凱把付珊珊護到了身後。
“哥,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滾,你算什麼東西。不配管我叫哥。”
然而我話未落,我爸的巴掌已經落在了我臉上。
他這一巴掌可絲毫沒有留情,我被他打得差點從輪椅上滾下去。
“陸曉司,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家裏人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危,凱凱因為怕你在戰場上情緒不穩定有危險,所以特別央求我們瞞著這件事,甚至忍著讓自己的老婆給你發曖昧短信!你這個白眼狼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說這些混賬話!”
我媽也在一邊幫腔。
“就是,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嗬嗬。”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
“任何一個男人都該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爸媽你們的意思是,他搶了我的老婆,我還得謝謝他?”
寧澤凱站出來反駁我。
“哥,你知不知道珊珊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差點成了植物人?是我每天照顧她才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我媽也不滿地說道:“對啊,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陪伴嗎?你非要逞什麼英雄跑去做戰地醫生,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付珊珊也跟著附和。
“陸曉司,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是你先對不起我,你就是個沒擔當的男人!”
“不,現在你連男人都不算!你連做我姐妹,都不配。”
“所以我選擇了凱哥,我愛他,我現在是你弟媳,你不要再糾纏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了出來。
我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我的目光在爸爸媽媽,寧澤凱,付珊珊臉上一一掃過,覺得他們陌生得可怕。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出去待了一年而已。回來一切都變了?
在現場上積累的那些驚懼和壓抑一下子全都爆發開來。
我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