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那裏,任由媽媽的巴掌呼到我臉上。
淚流滿麵。
在戰地的一年裏,我見多了斷壁殘桓,家破人亡。
之所以能在那個血肉模糊,屍橫遍野的地方堅持下來,支撐我最多的一句話不過是爸媽和未婚妻的那句“我等你回來”。
可是現在,我突然不知道我回來的意義是什麼了。
這時,付珊珊扶著肚子,被爸爸和寧澤凱簇擁著走到我麵前。
我定定地看著付珊珊。
“珊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寧澤凱強迫你了?”
“不是的,阿凱他沒有強迫我,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喜歡上了他,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竟然還麵露嬌羞地看了寧澤凱一眼。
寧澤凱一把把付珊珊攬進懷裏,“曉司哥哥,我和珊珊是兩情相悅,反正你現在都已經太監了,難道還想拉著她不放讓她為你守活寡吧?不會吧不會吧,我最最善良大度的哥哥不會這麼變態吧?”
我靠了,我真的靠了。
聽到他這麼惡毒無理的話,我真想撕爛他的嘴!
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了這一對狗男女。
以前,我媽曾指著付珊珊的鼻子罵她撈女,說這輩子也不會同意付珊珊嫁進陸家。
我一直記得當時付珊珊躲在我身後扯著我的衣角,眼淚汪汪地求我不要放棄她的模樣。
我沒有放棄她。
反而是不斷地去替她解釋,替她去緩和她和我媽之間的關係。
後來為了能讓我媽瞧得上她,她想考護士長,我就各種給她輔導。
好不容易競選成功,我帶著她去找我媽。
我媽氣得直跺腳,“她和你們醫院主任之間的那點破事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勾搭主任她能當上護士長?”
“你啊你,你會後悔的,遲早有一天,等她榨幹你的剩餘價值,早晚把你一腳踹了。”
我從未相信我媽說的話,哪怕證據擺在了我的麵前,我仍然相信她是個好女孩。
甚至為了能跟我結婚,她義無反顧地參加了戰地醫生誌願者活動。
當時付珊珊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曉司,你等著我,我要成為一個英雄。隻要拿到國家發的榮譽勳章,爸媽就會相信我是個好女孩。”
“到時候,我就能嫁給你了。”
可我沒想到,真心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