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電話來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唐柔,“顧裴司,小棠腿疼,你快回來看看啊,她以後可是要參加文工團跳舞的......”
我爸的呢喃被唐柔的哭聲淹沒。
剛剛湧上來的一點擔心又被別人取代。
我看著他們匆匆離開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苦笑。
我就知道,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唐棠的腿上不過破了點皮,卻足夠讓程忘急得團團轉。
唐棠被他手足無措的樣子逗樂,拉住他的手安撫:
“你別擔心,我不疼的。”
程妄心疼,卻又不敢直接上手觸摸傷口:
“這麼嚴重,怎麼會不疼。”
他一切的情緒全都轉變成了對我的憤怒:
“都是因為顧梨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明知道你要進文工團,就故意推你。”
“自己是個發廊妹,幹著上不得台麵的活計,就要毀掉別人的人生!”
唐棠故作仗義替我說話:
“程妄!不許你這麼說小梨!”
程妄配合的做了一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轉而去和我爸悄聲說:
“叔叔,你看!顧梨連這麼善良的小棠都能狠下心推她,怎麼可能是無私奉獻的大體老師,又怎麼會將情報藏在身體裏?”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我爸擔憂的神色慢慢消退,開始順著程妄的話說:
“對,巧合!一定是巧合......”
“這不過是顧梨想博我們同情的手段,要不是你,叔叔差點就上當了。”
他握著程妄的手,一臉感謝和慶幸。
這事一鬧,他們也沒有什麼心思再繼續研究。
草草地完成了解剖。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屍體像一團爛肉一樣被泡在福爾馬林裏。
大門關上。
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不見。
黑暗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