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村裏的喇叭突然響了起來。
“全體村民請注意,全體村民請注意,前幾天的暴雨使河水水位線激漲,橋被河水衝塌了,大家盡可能不要出村,以免發生危險,等橋修完後我再通知大家......”
我不以為意,反正離開這裏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
剛要離開辦公室,座機突然響起了空靈的鈴聲。
“你下班了吧,村口的橋怎麼塌了,你趕緊出來接我們。”
聽著葉寒川略帶命令的清冷聲,還有那個理所當然的“我們”,我直接被氣笑。
可能在他的心中,我就是一個隻會倒貼、隻會付出的賤人吧。
“我又不是橋,去了能幹什麼?”
“你先來,我們在隔壁村村長家等你一會兒,你從那條山路繞一下,記得帶個手電筒,映秋怕黑。”
“山路太滑我怕死,你們等橋修好再回來吧。”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也不管葉寒川在那頭是否在原地厲聲叱罵。
晚上,我留在掃盲學校簡單打掃了下衛生,忙完後已經快到半夜十二點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還沒進門,我就看到了我家亮如白晝。
“你們一個掃盲學校還要加班?”
我沒理會,自顧自的洗了個手,準備去廚房做點宵夜。
葉寒川猛地起身,攔住了我的去路。
“陸嫋嫋,你又發什麼瘋?”
我抬起頭看向他,平靜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讓他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驚慌。
“我幹什麼了?”
他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我還沒有那堆文盲重要嗎?讓你過來接我你不來就算了,還為了他們回來這麼晚。”
我剛想回懟,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我的臥室中傳來。
“嫋嫋姐姐,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大呀,都把人家吵醒了。”
我盯著葉寒川,滿臉厭惡。
纏綿了一白天還不夠,晚上還要帶回家惡心我,還讓她睡在我的臥室。
“吵醒你了,是讓我出去睡?反正你家也不遠,要不把你的寒川哥帶到你家去睡覺吧。”
“陸嫋嫋!”
“你能不能不要再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了?你就那麼想把自己的丈夫推給別的女人嗎?”
“我走了之後呢,你又要幹什麼?把情夫帶回家過夜嗎?”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惡人先告狀的葉寒川,腦中不斷思考當初是怎麼看上眼前的男人的。
“葉寒川,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道理的。我們到底誰幹了惡心人的事兒,自己都清楚!”
說罷,我又看向整個身子都縮在我的臥室,隻有一個腦袋嬌俏地探出來的方映秋。
“映秋妹妹,聽你寒川哥說,你怕黑呀。既然怕黑就少做些燈下黑的事兒,省得有一天真一語成讖了。我就是這個動靜,不僅如此,一會兒我還得做一頓豐盛的夜宵,你能忍就趕緊回屋睡覺。”
她沒理我,反而委屈地看向葉寒川,眼淚像黃豆般大顆大顆地滴落。
“寒川哥,是不是秋秋跟你回來,嫋嫋姐姐生氣了?秋秋......球球還是先走吧,免得你和嫋嫋姐姐鬧矛盾。你不開心的話,人家是會心疼你的。”
“這麼黑你一個女孩兒走多不安全?回屋睡覺吧。”
原來他知道女孩兒晚上在外麵走不安全。
那怎麼剛才對我的時候,他卻頤指氣使地讓我從山上繞路給他送手電筒?
想想過去的七年,好像我每次夜班求他去接我,他都隻會冷冷地拒絕我。
“村裏人我都熟,沒人會對你怎麼樣,自己回。”
我被鬧得沒了吃夜宵的興致,簡單洗漱一下就進了我媽生前住的房間,反手鎖了門。
葉寒川在外麵喊我給他倒壺熱水,喊了幾聲,見我沒理,就繼續著跟方映秋有來有回的甜言蜜語。
最終,由方映秋怕黑,葉寒川答應陪她休息一晚而告終。
看到我起來,他又殷勤地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