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幾次,我很輕易地就答應了他。
因為我始終還是存有對江淮陽的恐懼。
隻有變成另外一個人,才能讓我安心。
而隻有秦牧的手術刀能完成。
但後來,一次在臉部植入假體的過程中,不知道是操作不當還是怎麼回事。
我術後引發感染,差點死在了手術台上。
記得那次搶救了一天一夜,我才轉危為安。
從那以後,我對整容有了種劫後餘生的恐懼應激創傷。
不再那麼熱衷,甚至很抗拒。
可他每次都拚命說服我。
我知道他這樣很病態,但是我太愛他了。
我不忍心拒絕,一次次順從地躺到了手術台上。
我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自己。
每次一整完容,他看我的眼神,都是那麼明亮。
現在,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為什麼他那麼執著於給我整容的原因。
原來,我隻不過是他白月光的替代品。
一個很像他白月光的替代品。
現在我才後各後覺,他每次看我的那種眼神,那麼陌生。
似乎在透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
我打開了秦牧平日時緊鎖的書房門。
有沒任何時候,我那麼迫切的想知道,舒月到底長什麼樣子。
以前我雖然知道有這麼個人。
但是我沒有讓自己去跟一個死人進行比較。
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之後,我就在書架後麵找到了一個暗格。
打開來看,裏麵有一本相冊以及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打開相冊的那一刻,我的心在砰砰直跳。
仿佛在等待我揭開一個世界謎團。
那麼像的兩張臉,像得讓我有點窒息。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輪廓。
甚至左邊嘴角的小梨渦。
我不清楚,秦牧到底是以怎樣的一個心裏把我這張臉雕塑成舒月的樣子的。
我身體在發冷,冷得僵硬。
我不由得撫上了自己的臉龐。
第一次感到像別外一個人讓我心生恐懼。
我再一次感受到到了逃離江淮陽追砍時的心理。
那麼慌亂,以及絕望。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打開了那本筆記本。
那裏記錄了自從舒月去世後秦牧的生活狀態以及心情。
我知道,一定有關於我的記錄。
很快地,我就翻到了。
“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的到來,似乎給我生活增添了一點光亮。但我知道,她不是你,所以,我把她一點一點變成你的樣子。”
“今天,我給她做了你一模一樣的雙眼皮。”
“我讓她擁有了你一樣的酒窩。她笑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在我的麵前。”
我像自虐逛一樣,一篇一篇往後翻看。
每多看一篇,我就感覺自已的心被千軍萬馬在踐踏、被淩遲。
很晚,秦牧終於回到了家。
那裏我已經洗涑躺在了床上。
幾個小時,已經足夠讓我平複心情。
秦牧首先跟我道歉,解釋說醫院突然有事,所以沒能跟我去領證。
並保證,下次一定不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太多次的保證了,以至於現在都連借口都顯得輕車熟路。
“寶寶,我真的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我笑笑說沒關係,工作要緊。
我想下次應該是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