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闖進了房間，“砰——”的一拳將張華打倒在地。

用力之大，隻一拳就讓他的嘴角滲出血絲。

他森森的笑，看著我氣的臉色通紅，開心極了：

“從前在你公司上班，你對我頤指氣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這一天？”

“很生氣吧，公司黃了、兒子嫌棄你、老婆也不向著你，早就想打我了吧？”

“砰——”

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又是一拳打在他臉上。

他根本都沒有反擊，任由我打，言語不斷挑釁我。

直到挨了我十幾拳，已經碧青臉腫了，才猛地將我推開，然後掏出手機，沉著冷靜的報警。

哪怕知道動手就已經掉進他的圈套裏，我還是忍不住揪起了他的衣領，憤怒的大喊：

“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害我破產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怎麼樣！”

“是不是非要看我妻離子散你才開心！”

他一把推開我，道貌岸然的整理衣襟，擦去了嘴角的血絲，得意道：

“就是看不慣你比我有錢，同樣的學校念出來的，憑什麼你的成就比我好？”

“我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你卻已經家庭美滿生活幸福了，憑什麼？”

他越說臉上的的表情就越扭曲，語調更是殘忍：

“我就是想讓你失去一切，有一天跪在我腳邊求我可憐可憐你！”

“告訴你，我早就跟你老婆睡了，都睡了好幾次了！”

腦中嗡的一聲，胸腔裏的火燒的心肝肺都疼。

我氣得還要動手，結果剛舉起了拳頭，門口就響起敲門聲。

警察來了。

05.

柳如煙作為我的妻子，需要去派出所將我接走。

她全程一直沉著臉，出來以後，第一時間開罵：

“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和張華打架？幸好人家不追究，道個歉就完事了，不然你就得蹲進去了！”

看著她的臉，我滿腦子都是張華的那句：

“告訴你，我早就跟你老婆睡了，都睡了好幾次了！”

心好像一點點的被冰封，我聲音冰冷的問：

“你是不是看上張華了，跟他睡了是吧？”

柳如煙抿了抿唇，心虛的移開視線，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就這麼不信任我？我跟了你十年，給你生了兒子，你就這麼對我？”

“這些年我洗衣服做飯收拾家，什麼用你操心了？結果你呢？開個公司還能破產，你怎麼這麼窩囊，到底能辦成什麼事？”

她越說越委屈，聲音哽咽起來：

“你也別怪我和兒子嫌棄你，你本來就沒本事，出了事就埋怨別人。”

“現在送個外賣還能打架，更說明你這個人衝動易怒，什麼都做不好！”

天色黑漆漆的，雪已經停了，她的臉在路燈的照射下有幾分蒼白，上麵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我舔了舔腮幫，平靜的問道：

“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離婚？”

她攥緊了拳頭，胡亂的擦去眼淚，終於破罐子破摔的承認：

“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希望，咱們之間還有小寶，你也應該多為我們想想。”

“我不想過這種日子了，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咱們就離吧。”

如果我願意？

我在心裏冷笑一聲，恐怕不管我願不願意，她都會逼著我離婚吧。

如果我不答應，她隻會越做越過分。

刺骨的寒風灌進心裏，我緩緩問道：

“小寶怎麼辦？”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小寶現在本來就不喜歡你，跟著我就行，你送外賣也不方便照顧。”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見手機響了一聲。

打開一看，是張華的投訴信息，平台扣了我五百塊，今天一天白幹了。

我忽然感覺渾身都累，就像身上壓著千斤頂一樣。

好一會我才收起手機，平靜道：

“行，就按你說的做吧。”

“柳如煙，希望你以後不要因為今天的選擇後悔。”

聽到我同意離婚，她好像鬆了一口氣，連眼淚都不掉了。

嘲諷的看了我一眼，緩緩道：“後悔？就算是後悔，也隻會是後悔嫁給你。”

“我需要的是張華那樣的老公，小寶需要的也是他那樣的爸爸。”

“何錚，你認清現實吧。”

因為來不及租房子，一個月的冷靜期，我和柳如煙商量好了還是住在一起。

白天我送外賣不在家，晚上我回來，她去張華那裏。

既然已經說開了，她現在也沒什麼可忌諱得了，名正言順和張華在一起了。

就連小寶都被接走了。

沒過幾天，張華又點了外賣，被派到了我這裏。

我攥著手機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忽然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事。

我不能一輩子送外賣，也不能靠送外賣東山在起，以後要是想活的輕鬆一些，還是得靠我拿手的本事掙錢。

更何況，張華把我害的這麼慘，我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想明白以後，我放著他的單子沒送，直接辭職。

點開手機上的招聘軟件，我看到了刺眼的【盛世】兩字。

我一直盯著它，直到手機屏幕熄滅，眼睛都沒眨一下。

盛世公司是吧。

張華能幹的，我也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