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進,一股淡淡的沉香味撲麵而來。
邤風聽見動靜,連忙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風玦掃了對方一眼,詢問道,“你家王爺可還好?”
“王爺體內毒性發作,傷勢極為嚴重。”邤風神色凝重,看風玦的神色有些複雜,“我們找到王爺的時候,他正在尋你,似乎在毒發的情況下強行運功,險些走火入魔,要不是還有一顆回魂丹,王爺他,他恐怕…”
雖說這麼多年,他跟在王爺身邊什麼大風大浪未曾見過,刀槍暗殺更是層出不窮,可見到王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還是覺得心中膽寒。
風玦微微抿唇,此刻倒是神色冷靜,隻是心房狠狠揪了一下。
“我進去看看。”
她前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醫,醫毒本一家,她能殺人,必然也能救人。
邤風猶豫了一會,轉眼見風玦已經視他如無物般繞過屏風走了進去,連忙跟上。
越靠近床邊,沉香味兒便越發濃鬱。
邤風見她微皺了鼻子,連忙解釋道,“這沉香之中有鎮定的藥劑,可壓製王爺混亂的玄力。先前王爺強行用功險些走火入魔,即便回魂丹也無法有萬全保命的功效。”
風玦揮揮手道,“沒事,我知道。”
她的鼻子向來靈敏,早就聞出來了。隻不過,這股味道實在是不好聞!
來到床邊,墨君珩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狹長的雙眼緊閉,蒼白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就連好看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先前看他病秧子王爺的狀態,卻也不見有如此虛弱之態,可見這次傷得是有多嚴重。
風玦想到他在別人麵前以病態之軀示人,如今躺在床上的這幅模樣,可算是真真正正的病人了。
她雖然平素為人看起來大大咧咧,可實際上內心冷情冷性,從來沒把誰真正的放在心裏。
如今看見墨君珩這幅模樣,心中卻忍不住微微顫動。
“墨君珩啊墨君珩,你也知道我也不過是個無法修煉玄力的廢材,還頂著一張醜臉,也不知道你這麼尊貴的人,怎麼就舍身來救我呢,你這可讓我怎麼辦?”
風玦無奈的搖搖頭,在心中輕聲嘀咕。
邤風見風玦一直盯著墨君珩不說話,心中也犯嘀咕,忍不住道,“王爺現在情況很不好,四小姐可否替王爺看看能否醫治。”
“放心吧,”風玦沉吟一聲,“殿下既然是因為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已經在床邊坐下,開始查看墨君珩的情況。
風玦一旦進入狀態開始幹正事,整個人就十分的冷靜嚴肅,仿佛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事物,專心看病。
邤風在一邊不敢打擾,隻能緊張的看著風玦。
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風玦終於將手從墨君珩的身上收了回來。
“還好,情況雖然嚴重,但是有救。”
半晌之後,風玦淡淡的道。
邤風聞言臉上浮現出喜出望外的神色,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問道,“四小姐請說應該怎麼做。”
“這樣,我開一個藥方,你去將上麵的藥給弄回來,越快越好!”
說完,風玦起身走到書桌邊上,拿起毛筆,行雲流水一般極其瀟灑的寫了一張單子扔給邤風。
邤風低頭一看,頓時嘴角抽搐。
隻聽說過風四小姐不會修煉玄力,可沒聽說過風四小姐寫字還這般難看的。
風玦摸摸鼻子,無辜的催促,“看什麼呢,還不快去,你主子的性命還在這裏吊著呢!”
邤風連忙反應過來,飛奔出去。
好在風玦的字雖然十分難看,但是也不至於看不出來寫的到底是什麼。
風四小姐先前為主子開過藥方,邤風自然十分信任她。
這廂,風玦無辜的攤了攤手,嘀咕道,“也不能怪我啊,這什麼毛筆,我以前可從來沒拿這東西寫過字。”
字醜什麼的,簡直就是浮雲。
邤風去得快,回來的也快。
不過一會兒,便提著藥材邤風火火的進了房門。將藥材往桌上一放,邤風詢問道,“四小姐,你要的藥材都在上麵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風玦驚訝的看著邤風,心想著對方的速度還真是快。一邊揚聲對院子裏麵的白茶道,“白茶,你進來將這些藥材拿去煮了。”
“是。”
和風玦相處了這麼多天,她也知道小姐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已經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故而,聽見風玦這麼有條不紊的指揮自己熬藥,臉上也未曾露出驚訝,連忙拿了藥材出去。
“先前風四小姐給王爺開的藥方裏麵少了一味藥叫心魂草,如今沒有心魂草,主子的毒性還是壓製不住啊!”
想起了這茬,邤風臉上的表情又擔憂了起來。
“放心吧,”風玦道,“心魂草我已經找到了。”
“此話當真?”邤風狂喜,道,“多謝風四小姐救命大恩。”
風玦無所謂的揮揮手。
她不僅找到了心魂草,還得到了藥效比心魂草好一百倍的心魂果。
心魂果既然進入了她的身體裏麵,就意味著她的體內有了心魂果的藥性,趁現在藥性還沒過,她要趕緊將墨君珩給救活了。
至於放出體內的藥性,她早就已經想好了。
不過一會兒,白茶便端著熬好的藥湯進來了。
空氣之中頓時彌散開來一股苦味兒。
“小姐,給。”邤風剛想過去接過藥碗,白茶已經先一步將藥碗遞給了風玦,而後還不忘瞪了一眼邊上的邤風。
給未來姑爺喂藥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她們小姐親自來才再好不過了,這個二愣子侍衛也太沒有眼力勁了。
邤風像是想到了什麼,也連忙站到一邊去了。
風玦倒是沒有發現兩個人暗地裏麵的互動。
墨君珩的毒性已經發作,現在正是危險時刻,早一點解毒就少一分危險。
風玦直接掰開墨君珩的嘴巴,好不溫柔的將碗裏麵的藥全部都喂了進去。
“小姐你......”你也太粗暴了吧!
“我怎麼了?”風玦一臉懵逼的抬起頭,順手將墨君珩的光潔的下巴一敲,將藥流出來的藥湯又給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