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假裝心急:“小周總,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盛嬈她其實是薄家的......”
周升挺著肥碩的肚子,繞過沈嫣然,打斷她的話。
“沈大千金,少囉嗦啦,我知道薄總特意跑來桐城是為了什麼。”
“等我爽完,一切都好商量。”
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周升猴急的對盛嬈伸出手。
包房內光線斑駁,她臉色如雪一般慘白。
胸口的疼痛讓她忘記躲避,眼眸呆滯的望著薄京臣,茫然又破碎。
“住手。”
就在肥豬手快要摸上她臉的時候,熟悉的聲線由遠及近傳來,盛嬈那對死寂的眼眸終於微微泛起幾分波瀾。
周升的手腕被猛然掐住,他擰眉大喊:“薄京臣,抓我幹什麼?放開,痛死老子!”
薄京臣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神情晦澀不清,輕笑開口。
“周升,打狗還要看主人。”
“當著我薄京臣的麵,欺負我的人,你把我放在眼裏了嗎?”
急轉直下的態度讓周升一臉懵,火氣被點燃。
“薄京臣,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家的金礦合作了?”
沈嫣然連忙勸阻,“小周總,您別急,消消氣。京臣,我們有話好好說,合作這麼久了,別因為一個女人產生誤會。”
她一副顧全大局的模樣,暗戳戳貶低盛嬈礙事。
周升破口大罵:“我去你的吧!沈嫣然,別以為我爸之前找你們沈家借過錢,你就能使喚我們周家。”
“同意讓你過來撮合,是給你爹幾分麵子,別蹬鼻子上臉。”
沈嫣然被懟得一句話說不出,想到昨天晚上同薄京臣“誇下海口”,臉色更加尷尬。
她在心底咒罵盛嬈,如果沒有她,也不會丟這個人。
薄京臣上前,側過身子,將沈嫣然擋在身後。
這細節的動作讓沈嫣然更加癡迷,她親昵的往前貼了貼,故作緊張害怕。
一幕幕都落入盛嬈的眼中。
周升不過是吼了沈嫣然一句,薄京臣就能挺身而出。
她差點被侮辱,他卻能那麼淡定,無動於衷。
她忍不住嘲諷勾唇。
她怎麼還敢把自己放在同沈嫣然一樣的天平上?
這杆稱,薄京臣始終是偏向對方的。
盛嬈脊背緩緩彎下去,隻覺得渾身疲憊。
薄京臣撥通打電話,淡淡兩個字:“進來。”
秦平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裏麵播放著熟悉的聲音和畫麵——剛剛周升欺侮她,她反抗的監控視頻。
看到這東西,周升囂張的氣焰瞬間軟了一半。
“你,你想幹什麼?”
“薄京臣,你,你別以為這東西就能威脅我。”
男人眼眸微眯,語氣輕鬆:“小周總,多慮了。”
“不是威脅,是合作。把金礦開采成本承擔的比值,給薄氏降到最低。”
周升原本就長的緊蹙狹窄的五官瞬間擠到一起。
“開采部分我們本來就是賠錢的,還要給你降到最低,薄總,您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薄京臣拿過平板,目光掃過屏幕,上麵正好是盛嬈無助哭泣的臉。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縮緊,麵容仍舊雲淡風輕。
“大開口?我怕這視頻流出去,到時候,可會影響周家的口碑。”
“你......”周升捏緊拳頭,這種醜事捅出去,他爹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權衡利弊,周升咬牙點頭:“最低就最低。”
“給薄總準備新合同。”
周氏的助理立刻安排。
這場談判,甚至沒用得上陪酒,沈嫣然的作用微乎其微,薄京臣完全拿捏了周升的命門。
唯一的犧牲者,是盛嬈。
明明穿著很厚的衣服,可她卻冷得不行。
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毀了她這條“魚”,又能如何呢?
薄京臣,你的心還真是石頭做的,這麼久的時間,也捂不熱。
眼前一片暈眩,她要撐不住了。
被迫簽了合同,周升罵罵咧咧離開包房:“瑪德,被算計了。”
薄京臣走到盛嬈麵前,眉頭緊蹙,語氣隱忍。
“盛嬈,平時你怎麼胡鬧都行。今天,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盛嬈緩緩抬起頭,因為發燒,麵色潮紅。
她眼睛裏含著委屈的淚水,打著轉,不肯落下。
他是怎麼有臉質問她的?
沈嫣然連忙打岔,言辭模棱兩可:“嬈嬈妹妹也是想幫忙嘛。京臣,你別生氣了。”
她決計不能讓盛嬈把短信的事說出去。
“哎呦!”
她做作的跌倒,捂著腳腕,站不起來。
“京臣,我好痛,好疼。”
薄京臣眼眸微垂,神色複雜,遲疑了幾秒鐘,還是蹲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還能不能走?”沈嫣然搖搖頭。
“那我送你去醫院。”薄京臣攙扶著她,朝著包房門外走去。
他路過秦平的時候,給了一個很明確的眼神。
盛嬈已經在深淵了,沒辦法繼續下跌......疼痛感蔓延全身,就要刺入骨髓。
“小姐,我送您回酒店。”秦平微微彎腰,禮貌開口。
“不用。”盛嬈起身,搖搖晃晃,根本站不穩。
可此刻,她不想同任何與薄京臣有關係的人摻和在一起。
惡心。
“盛小姐,這是薄總的命令,希望您能聽從。”
盛嬈扶著牆壁,盯著秦平,語氣隱忍,但說得很用力。
“我是人,不是狗。”
“姐姐?!”
驚訝又慌亂的聲音響起,是陸雨澤。
他把盛嬈送過來之後,沒有離開。見她遲遲沒有出來,便進來尋找。
“嬈姐,你......我送你去醫院!”
陸雨澤不顧盛嬈的反抗,也沒注意秦平那探究疑惑的眼神。直接把女人公主抱在懷中,衝下樓。
盛嬈很累,她隻想好好睡一覺,忘掉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去醫院,回酒店。”
“好,姐姐。”
陸雨澤把盛嬈送回酒店房間。
“謝謝。”
陸雨澤心疼:“嬈姐,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蓋著厚被子,把空調調到最高,捂出一身汗水,夢境和現實不斷重疊,渾渾噩噩。
又是薄京臣。
連夢裏,他也不肯放過自己嗎?
“走,走開。”她聲音嘶啞。
手腕被男人捏住,她被強行拽了起來。
頭好痛,身體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