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殺了我的貼身丫鬟,隻為用她的心頭血給小妾美容養顏。
可他不知道丫鬟是我的親妹妹,見我抱著屍體悲痛欲絕,還冷嘲道:
“區區一個丫鬟而已,算她死得其所。”
我含恨怒視他,開口的瞬間陰風陣陣。
“趙平安,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平安了,你跟你的小妾通通要永無寧日,死無全屍!”
成婚三年,全府上下都把我當啞巴。
卻無人知曉,實際上我是言出法隨的許願師,一旦開口,諸事靈驗。
......
我的貼身丫鬟觀棋不見了。
早膳時她最愛的冰糖酥被換成了一道成分複雜的紅湯。
我見了便作嘔。
可夫君趙平安卻一反常態地主動為我盛湯,還熱情地說:
“快嘗嘗,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熬製出來的。”
旁邊坐著他專寵的小妾林香枝,手邊已經空了兩個湯碗。
我下意識就搖頭拒絕。
可誰知我剛一搖頭,趙平安就突然喜怒無常地甩了我一巴掌。
“別給臉不要臉,讓你喝是對給你的恩賜!”
林香枝也配合道:“是啊好姐姐,這個湯可是難得的美味佳肴,喝了簡直讓人欲罷不能,你多喝一點,後廚還有很多呢。”
我臉色蒼白,趙平安見我不說話,幹脆直接掐著我的脖子,拿起碗灌下了紅湯。
“枝枝是心善才會把這麼好的湯分給你,你不喝也得喝!”
紅湯下肚,惡心的感覺一層層翻湧上來。
這時我忽然聽見趙平安冷笑了一聲:
“怎麼樣,觀棋的心頭血味道還不錯吧?”
聞言我愕然瞪大眼睛,崩潰地盯著他,打著啞語詢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觀棋早上不見了,我本來就很心焦,這句話無異於一道驚雷。
可趙平安直接不耐煩地掰開我的手。
“死啞巴,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剛剛一臉享受喝下去的,正是你貼身丫鬟觀棋的心頭血,平日裏裝什麼主仆情深,還不是喝她血的劊子手。”
聞言,胃裏翻湧起的惡心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我扶著牆角吐了一遍又一遍。
這時餘光裏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樹下有一隻手。
那隻手的小指是斷掉的。
多年前的暴雨夜,屋頂的瓦片斷裂掉落,觀棋為了保護我,硬生生被砸斷了的小指,就跟樹下那隻手的斷折傷痕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點,我呼吸一窒,當即踉蹌著跑過去,就見觀棋的屍體被極其潦草地用草席包著,她的心口處筆直地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血已經流幹了,但她的眼睛死死地睜著,仿佛有無盡的冤屈等著我幫她伸張。
我頓時心如刀絞,痛苦得淚眼模糊。
見我崩潰痛哭,趙平安冷嘲熱諷道:“區區一個丫鬟而已,算她死得其所。”
不,觀棋不僅僅是一個丫鬟,她還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我抱著觀棋的屍體,萬分哀慟。
當年我母親懷胎十月曆盡千辛萬苦才生下了我和觀棋這對雙生女兒,我們自幼相伴著長大感情深厚,如今見到觀棋這副慘死的樣子,叫我如何能接受?
我轉身衝到桌邊,掀翻了桌上所有的紅湯,衝著趙平安和林香枝,張開了自己許多年沒有說過話的嘴巴,發聲艱難幹澀,聲音難聽喑啞: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觀棋?”
我開口的一瞬間,趙平安突然眉頭緊皺,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道:
“你竟然會說話?”
成婚三年全府上下都以為我是啞巴,就連趙平安也是因為我不能說話才娶我的,因為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對他納小妾的事情指手畫腳。
可他不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的啞巴,我隻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罷了。
因為我是許願師,一旦開口,非禍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