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調換的真千金。
認祖歸宗的那一天,假千金的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她是人人追捧的白月光,
我成了她的替身,被逼模仿她的一舉一動,徹底失去自我。
未婚夫在新婚夜掐著我的脖子,悲傷到極點:
“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我徹底死心,放棄了攻略任務,用所有積分換假千金起死回生。
可後來,他們卻哭著說後悔了。
......
係統宣布攻略失敗的那天,我正在草擬離婚協議書。
"你確定要用所有積分換沈清梨起死回生嗎?"
"做不到嗎?"
"不是......隻是覺得宿主這樣做不值當。"
一筆一劃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我輕輕地合上了協議書。
笑了笑:"我太累了,最後的時光不想再糾纏了。"
原本以為,讓身邊的人親自陪自己去做一次心理治療,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到了約定的日子,未婚夫還是親自開車,去了墓地。
媽媽照例去寺廟,給沈清梨祈福,請長明燈。
哥哥把自己鎖在屋子裏,發了瘋地給沈清梨畫遺像,誰也不肯見。
沒有一個人想到我,哪怕一次。
晚上入睡前,我討好地給季遲按摩頭部,小心翼翼地問他:
"明天能陪我去醫院複查嗎?你答應過我這個月會陪我一起的。"
"就一次......"
他瞬間側頭避開我的觸碰,嫌惡地揮開我:
"沈晚意!你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
"誰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裝病就想讓我們心疼你,明天是清梨的忌日,你怎麼好意思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無理?
我隻是想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陪我去醫院做一次心理治療,就被他判定為是無理取鬧的爭寵。
可明明,沈清梨都死了三年了,我和一個死人爭什麼寵呢?
這三年來,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被逼著跪在沈清梨的遺像前。
跪滿一個小時,才被允許去睡覺。
明明我才是沈家的真千金,是爸媽血脈相連的親生女兒,季遲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他們卻認定我是害死沈清梨的凶手,
逼著我向她懺悔,拚了命地折磨我,隻為求得一個心安。
現在攻略任務正式宣布失敗,我即將被係統抹殺。
死之前,我也想見見沈清梨,看看自己究竟哪裏不如她。
"積分兌換成功,宿主生命倒計時0天,現在開始計算。"
......
晚上,沈家接人的車又停在門口,接我過去執行懲罰。
我執拗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
季遲連眼皮子都沒抬起來,冷冷地說了一句:"怎麼,還在鬧脾氣?"
他認定我是因為白天的事情生氣,現在不肯去跪。
可這是三年來所有人都認定的事情,不容我拒絕。
三年前,我剛被親生父母接回沈家的那一天,沈清梨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回家路上飆車出了車禍,當場車毀人亡。
連全屍都沒留下,爸媽和季遲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了我的頭上。
季遲掐著我的脖子,憤恨得宛如地獄惡鬼:"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他說這話時,雙眼猩紅,斯文的臉扭曲至極。
半點不複外人口中,溫和有禮謙謙君子的樣子。
爸媽抱著沈清梨的遺像,哭得撕心裂肺,逼我下跪給她道歉。
這一跪,就是三年。
"我不想去。"
沈家的管家詫異抬頭,像是想不到我居然會破天荒地拒絕,畢竟這些年我自從回來後,一直費勁心神地討好著身邊的所有人。
從不會拒絕。
可現在,我的確膩味了這虛假維持的親情。
就連季遲,我也不想要了。
我把勺子一丟,金屬碗筷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季遲剛要發火,就看見了遞到眼前的離婚協議書。
我的聲音平靜地在大廳裏響起:
"季遲,簽了,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