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的站起身,語氣淡淡的開了口:
“我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鬧成現在這樣,太難堪了。”
沙啞的嗓音讓蔣澤林眼中一閃而過一抹難得的心疼。
可我的心裏卻已經沒有了波瀾。
蔣澤林歎了口氣,語氣無奈的仿佛在大義的包容了我的無理取鬧。
“既然知道錯了,就別再鬧了,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卻搖了搖頭。
“沒有以後了蔣澤林,咱們去把婚離了吧。”
蔣澤林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這句話他曾經憤怒之下對我說過無數次,可每一次我都像條沒有尊嚴的賴皮狗一樣哄著他,求他原諒。
過去無論對錯,我都是退讓的那一方。
“你以後吃誰家的飯,看誰家的電視,幫誰家養孩子找工作,都是你的事情,我們別再互相折磨了。”
蔣澤林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語氣加重幾分。
“別鬧了淮水,我跟希雲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不重要了。”
我打斷他的話,疲憊的走到床邊坐下,看向窗外昏黃的天色。
“月亮永遠追不上太陽,卻在追逐中忘記了自己的陰晴圓缺同樣耀眼。”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讓蔣澤林的眉心蹙成了一團。
但他篤定了我不可能會離開他,表情中依舊不屑大於擔憂。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和那抹同樣套在的確良工作服裏,卻無比曼妙的身影。
“蔣爸爸你快出來啊,電視劇快開始了,天線還沒調好呢!”
蔣澤林神情糾結的看向我,腳尖卻早已向外偏離。
我看向他,笑了笑:“還愣著幹什麼,去唄,別讓孩子心急。”
終於,蔣澤林轉身拉開了門,麵露難色:
“我去去就來,等會來咱們再聊。”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院子裏,像是生怕晚一秒,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會跑了一樣。
我盯著來回顫動的屋門,驀地扯了扯唇。
蔣澤林,我終於舍得放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