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焦急地拿著手機打著電話。
身旁站著的是付文言還有他們的“兒子”小勝。
“陸叔叔也太小氣了,我疼得不行,想見媽媽一眼都不行嗎?”
“小勝,不要這麼說你陸叔叔,他現在是你媽媽的丈夫,你媽媽自然是要多在乎他一些的。”
小勝一臉憤懣,“那你還是媽媽的前任丈夫呢,媽媽關心關心我和你怎麼了?礙著他什麼事了?真是吃飽了撐的他了!”
薑月邑在忙著給我打電話,他們父子的對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媽媽,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陸叔叔就是現代版作精。”
小勝不斷搖晃薑月邑的手臂,纏著要她回答。
薑月邑雙手按著手機,不知道在發些什麼消息,顧不上回小勝,隻“嗯嗯”兩聲,以示回應。
我瞧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很諷刺。
我的妻子陪著前夫和前夫的孩子。
而我這個現任丈夫,出了車禍,身邊卻無人照看。
直到CT室的機械女音,叫出了我的名字。
比我反應更快的是薑月邑。
她一臉錯愕地抬起了頭,慌亂尋找。
恰好,看見了我被同病房家屬推來做CT。
她快步走向前。
“老公,你怎麼了?”
眼裏的慌亂做不得假。
但在此時此刻,看的卻讓我莫名有些惡心想吐。
我冷著臉掙脫。
她卻不依不饒。
“你是小陸的老婆?”
同病房的家屬,臉上晦暗不明的嘲諷看著薑月邑。
“不是我說,自己老公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管,至少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薑月邑一臉難堪。
卻還要強撐著向我賠罪。
“老公,你這傷是怎麼回事?怎麼不接我打電話?也不回我消息?”
我好笑地瞧著她,“你這麼忙,哪兒能顧上回我?”
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醫務人員便過來催促。
我繞過了她,去做檢查。
出來後,她自告奮勇替我拿報告。
薑月邑走後,付文言撐著一張笑臉走上前。
“抱歉陸先生,是小勝實在太想他媽媽了,我沒辦法了,才打電話叫月邑過來的。”
“爸爸,你跟他道歉幹什麼?那是我媽媽,難不成這個壞人還不允許我媽媽來看我嗎?”
我其實,總共沒見過小勝幾次。
因為從第一麵起,我就知道。
這個孩子不喜歡我。
甚至可以說是很討厭我,很恨我。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沒有破壞他父母的感情,也從未幹涉過薑月邑去關心他。
我甚至還讓薑月邑替我送禮物給他。
可他並不喜歡,還背著薑月邑,將禮物砸碎在我麵前。
我默不作聲,冷眼看了看小勝。
“你媽媽?你們有血緣關係嗎?你就這麼喊她媽?”
“陸柏林!”
“陸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孩子說話?月邑就是小勝的媽媽!”
我看著小勝凶狠地瞪著我。
看著薑月邑跑過來,使勁拽著我的手腕。
付文言則是蹙眉,惡狠狠地盯著我。
他們的模樣,像極了一家三口。
共同對付一個惡人,沒錯,就是我。
我推開薑月邑的手。
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報告單,麻煩病友家屬再次將我推回病房。
好在隻是輕微腦震蕩。
醫生讓我多注意休息,不要情緒過於激烈。
為了讓自己情緒不再那麼激烈。
出院後,我打算去住酒店。
我回家收拾了自己東西。
可晚歸的薑月邑,將我攔在了門口。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