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慕辭結婚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帶著孩子離婚回了國。
他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絕對不會讓我沒有安全感。
可轉頭我就在商場的母嬰室門口看見了兩人接吻的畫麵。
白月光的兒子還在一旁不斷起哄,“爸爸!爸爸親媽媽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的胃裏一陣翻湧。
昨晚眼前的男人還和我徹夜纏綿,如今卻讓我感到陌生。
這一刻我忽然清醒了。
或許餘悠然說得對,我們的區區三年永遠也敵不過他們的春心萌動。
後來再次相見,楚慕辭紅著眼企圖用鑲滿鑽的婚紗追回我。
我卻笑著舉起手上的鑽戒,“不好意思楚先生,我已婚。”
......
我沒勇氣再看下去,踉踉蹌蹌的朝著衛生間跑了過去。
涼水衝在臉上的那一刻,刺骨的冰涼讓我打了個顫。
三年的過往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我的腦海裏不斷閃過讓我感到迷茫。
胃部又開始翻湧起來,一陣陣反胃的感覺不斷刺激我的嗓子。
剛剛吃過的午飯,又全部吐了出來。
我看著鏡子裏瘦的脫相的自己,心裏明白,我的厭食症又犯了。
自從餘悠然回國之後,哪怕我再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可害怕和恐懼的思緒還是忍不住在我心裏泛濫。
我顫抖著手給楚慕辭打去電話,希望他可以幫幫我,哪怕是一次簡單的心理疏導,隻要是他我也會舒服很多。
可電話撥了好幾遍,終於在第五遍的時候被接通。
“慕辭,我厭食症犯了,你能不能幫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楚慕辭不耐煩的小聲嘖了一聲。
雖然細微的幾乎聽不到,但我還是敏銳的聽到了。
楚慕辭強壓下煩躁不耐的心,“又吐了嗎?煙煙,我現在正在忙,你發個定位給我,我一會去找你。”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似乎是怕餘悠然發現。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指尖冰冷。
如果他多看一眼手機,他就會發現此刻我們的位置都在同一家商場裏。
可胃部的抽搐和絞痛讓我不得不隨意的進了一家餐廳。
我現在需要填飽肚子,無論吃什麼。
可那些令人食欲大開的精致飯菜根本沒有讓我產生一絲的食欲。
明明很餓,卻什麼也吃不下去,胃裏也似乎被什麼東西撐著。
我像一個瘋子一樣,毫無感情的往自己的嘴裏塞著食物。
我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哪怕身旁有不少的客人嘲笑我,我也沒心思去理會。
我等了很久,依然沒有看到楚慕辭的身影,隻能起身回家。
楚慕辭似乎害怕我繼續給我他打電話,直接選擇了關機。
焦慮和不安讓我的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我走在馬路中央,當強烈的光線照射到我身上時,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可為時已晚,我被狠狠的撞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破碎的手機頁麵還顯示著沒有撥出去的電話。
當我被推進手術室時,身為緊急聯係人的楚慕辭依舊聯係不上。
而這時,我也才被告知,原來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可這次的車禍再加上我自身身體的原因,孩子根本保不住。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家屬,我們需要家屬簽字才能做人流手術。”
疼痛的冷汗早就打濕了我的頭發,我咬咬牙,嘴唇微微顫抖。
“我...自己簽......”
我不斷的深呼吸調整自己,試圖強壓下喉嚨裏的酸楚,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般難受。
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哪怕護士在一旁扶著我的手,我依舊無力的幾度哽咽出聲。
我看到了醫生護士看向我時,眼中帶著的憐憫。
那種眼神,讓我好不容易構建起的城牆轟然倒塌。
我因為體質特殊,根本不能用那些麻藥,隻能硬抗。
在我被疼痛不斷折磨,甚至還要意誌清醒的感受著寶寶從我的身體裏離開我時。
我的丈夫楚慕辭卻在摟著他的舊愛懷念當初。
血不斷從我的身體裏流出去,可最先冷卻的,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