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恢複意識時,我感覺我的手被人緊緊拉著。
低頭看才發現楚慕辭正趴在我的床邊睡覺。
此刻的他眉頭緊皺,似乎是睡得很不舒服。
我微微動了動手指,他就直接被驚醒。
看到我睜開眼,楚慕辭驚喜的坐起身,“煙煙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看著他此刻殷勤的樣子,我隻覺得虛偽和惡心。
我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眼中滿是疲憊和失望。
“怎麼了煙煙?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楚慕辭是心理醫生,他對每個人的情緒觀察都很到位,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昨天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等了你很久。”
“我......因為有個病人很難纏,所以就耽誤了很長時間,對不起煙煙,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事到如今,他還在找借口逃避。
聽著他蹩腳的解釋我微微側過頭,不再看他。
隻是聲音依舊沙啞,“楚慕辭,昨天...我也在那家商場。”
我的話讓原本淡定自若的他瞬間愣在了原地。
就連嘴角的微笑都不受控製的消失了。
“你親吻餘悠然的樣子,我都看到了。”
昨天在母嬰室的門口,我就一直在看著他們。
似乎是可悲的受虐心理作祟,我強忍著顫抖的身體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後。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我的心裏好似被紮了根刺。
餘悠然親昵的挽著楚慕辭的胳膊,而她的兒子也被楚慕辭單手抱在懷裏。
此刻的他們像極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們走進了一家婚紗店,楚慕辭樂此不疲的陪著餘悠然試穿婚紗。
透明的玻璃卻隻能倒映出我慘白憔悴的臉。
三年前楚慕辭向我求婚時,我們剛剛大學畢業,兩人都沒有穩定的收入。
但我依舊因為是他果斷答應了下來。
沒有豪華的婚禮現場,沒有驚豔的拖尾婚紗。
甚至連婚戒都隻是一克多的黃金素圈。
因為那時候楚慕辭說,鑽石什麼的根本沒有黃金保值。
婚紗也隻是穿一次就沒用的美麗廢物。
所以我們一切從簡,甚至家裏的父母都頗有微詞。
而現在,餘悠然隻是撒個嬌,他就輕而易舉的刷卡買下所謂的美麗廢物。
甚至她手上的鑽戒,我也曾經在楚慕辭的西裝外套裏看見過。
當時還可笑的以為是他準備送給我的驚喜。
楚慕辭笑著將剝好的橘子遞到餘悠然的嘴邊,卻被她嫌棄的挑去白絲。
讓我忽然想起,我們初見時,他在課堂上偷吃橘子被發現。
老師讓他站起來,繼續當著所有人的麵吃。
而他絲毫不懼,大大方方的將橘子剝好。
我們對視的瞬間,他笑著將橘子遞在我的麵前,“同桌,你要吃橘子嗎?”
隻是那一瞬,年少那顆悸動的心就再也止不住開始跳動。
而現在,無論我說過多少次想吃橘子,楚慕辭隻會冷淡的給我微信轉賬,“想吃什麼自己去買就行,不用跟我說。”
可我想要的,從來不隻是橘子。
委屈的情緒不斷蔓延,眼淚控製不住的溢滿了眼眶。
“悠然剛剛回國,還帶著孩子,她們孤兒寡母的,我隻是......}
楚慕辭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我直接反駁回去。
“他們孤兒寡母關你什麼事?!你是她媽還是孩子他爹?!”
這是第一次我這麼激動的和楚慕辭對峙,一時間讓他忘記了反應。
我強壓下心中的憤懣,重新正視看向他。
“從昨天到現在,你有數過我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嗎?”
我的話讓楚慕辭怔了怔,他下意識的將手機藏進身後。
看著他的反應我自嘲的笑了一聲,“十三次,我給你打了十三次電話,而你一通電話都沒有給我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