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救災的時候,我從電視上看見遲安。
她虔誠地一跪一拜爬上寺廟,求取平安符。
遲安的膝蓋磨爛,額頭也可怖地往外滲出鮮血。
記者好奇地問她,“女士,你是為誰求平安符啊?”
遲安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嘴角禁不住上揚。
“給我老公。”
“他從事高危職業,我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中陷下柔軟的一塊。
所以在救災結束後,我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可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撞進遲安眼底的詫異和驚慌。
她慌張地將桌麵上的平安符塞進口袋裏,一副心虛模樣。
“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滿腔熱情瞬間被澆滅,但還是努力擠出微笑。
“想見你,所以趕車早點回來了。”
遲安淡淡應了一聲,彎下腰穿鞋。
她口袋裏的平安符露出穗子,我忍不住靠近她,指著穗子發問。
“這是什麼啊?”
遲安臉色一變,趕緊把平安符往口袋裏塞。
“關你什麼事,又不是送給你的。”
也許是我表情太臭,遲安無可奈何地放軟聲音哄我。
她伸手輕輕牽住我的手,溫柔撫摸我的手背,給自己的話找補。
“哎呀,你不要想太多。”
“這就是我送給一個朋友的禮物。”
遲安見我還是有點不開心,轉身去花房挑出幾枝快要枯萎的花。
她隨手用絲帶捆住,把花束塞進我手裏。
“好啦,這樣你也有一份禮物了。”
“開心了吧。”
遲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她低頭看了眼手表,馬上急匆匆從我身邊擦過。
“好了,我要出門了。”
我反手攥住她的手腕,語氣委屈,“安安,我剛剛回來,你不陪陪我嗎?”
遲安暴躁地甩開我的手,語氣中滿是指責。
“宋辭,你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我真的有工作要忙,不要耍小脾氣好不好?”
留下兩句嘲諷的話,遲安不帶絲毫猶豫地奪門離開。
我頹喪地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見牆上還掛著我和她的甜蜜結婚照。
花粉落在身上,皮膚隱隱發癢紅腫一片。
剛結婚那幾年,我每次出任務,遲安都會變成一個愛哭鬼。
她矯情地抱著我不肯讓我走,趴在我身上哭得梨花帶雨。
“不要去好不好,太危險了。”
“我害怕,你去了…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遲安提心吊膽地在家裏等我歸來,為我祈求平安。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遲安不再擔心我。
甚至還盼望著我多出任務,最好不要回家,多給她一點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