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點煩躁,我開車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卻碰巧撞見了遲安。
她換了身衣服,穿著一件很漂亮的白色裙子,好像婚紗。
遲安手裏抱著一束含露欲滴的白玫瑰,翹首以盼,不知道在等誰。
我遠遠站著,看見一個男人朝她走近。
幾乎是一瞬間,遲安驚喜地大喊。
“裴思,你終於來了…”
遲安雀躍地小跑著衝向裴思,整個人跳進他懷裏。
裴思,我認識,是遲安的初戀。
要不是遲安的爸媽不同意她嫁,估計現在遲安和裴思的孩子都能喊爸媽了。
我心裏漫出密密麻麻的酸澀,不自覺心煩意亂。
遲安眼底可見晶瑩淚光,她迫不及待地捧住裴思的臉,和他接吻。
忽而記起,我和遲安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親近了。
遲安對我總是疏離的,冷淡得好像陌生人。
除了遲安喝醉,有時候會主動跟我撒嬌和索吻。
平常她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叫我不要碰她。
裴思動情地撫摸她的背,眼中滿是柔情。
“安安,我終於回來了。”
“你想不想我?”
遲安嬌嗔一聲,不好意思地將頭埋進裴思的胸膛。
“你討厭,我想不想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啊?”
遲安緊緊攥住裴思的手,從包裏拿出厚厚一遝情書。
我曾見過遲安挑燈不知道在寫什麼,每當我靠近她的書桌。
她都會煩躁地“砰”一聲把手裏的東西丟進書桌,斥責我。
“宋辭,你懂不懂禮貌啊?”
“連我的私人空間你都要插足是不是?”
“你怎麼嫉妒心這麼強?”
她連連發問,將我罵懵。
可我隻是想告訴她,已經很晚了,熬夜傷身體,早點睡。
在遲安心裏,我對她的好都是滿滿的控製欲,都是不好的私心。
遲安和裴思依偎在公園的長椅上看月亮,他們十指緊扣。
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羨煞旁人。
有散步的老夫婦路過,慈眉善目地誇讚他們。
“你們夫妻倆的感情真好啊。”
遲安羞紅了臉,但還是抬頭羞澀回應。
“我愛人是個黏人精,我去哪裏都要跟著。”
我的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想起她曾說平安符是為她丈夫而求。
原來在遲安心裏,裴思才是她的丈夫,和她攜手一生的人。
我的存在就好像一個笑話,可憐可悲。
我像逃跑一樣灰溜溜地回到家,遲安出軌的畫麵在我腦海裏不停回放。
直到後半夜,時針指到淩晨三點的時候,遲安才回家。
我假裝睡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
遲安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結果手機“叮咚”一聲響徹房間。
她心虛地傾身過來查看我有沒有醒,然後小聲嘟囔。
“真是死豬,這都吵不醒。”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怒火中燒。
剛想要睜開眼好好質問遲安,卻聽見她和裴思在打電話。
遲安壓低聲音,縮在被窩裏嬉笑。
“哎呀你討厭,現在宋辭睡在我旁邊呢。”
裴思的聲音傳進我耳朵,“怕什麼,他不會發現的。”
“反正剛剛在公園,你不是沒要夠嗎?”
遲安拱起身子,在被窩裏小聲呻吟,嬌喘連連。
我一下就猜出她在幹什麼,內心更加悲涼。
難怪結婚這麼多年,遲安都不允許我碰她。
裴思低沉的悶哼聲在耳邊炸開,他喘著粗氣。
“安安,我送你的戒指已經戴上了嗎?”
遲安忍不住點頭,嬌羞地在被窩裏亂鑽。
“我把我和宋辭的結婚戒指丟了,已經換成你的了。”
“現在你回來了,我打算和宋辭離婚。”
“反正他不過是你的替身,根本不值得我愛。”
我的腦子“轟”一聲爆炸,腦海裏閃現遲安有次醉酒的場景。
那天夜晚,她摟著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唇瓣在我身上遊走。
她的聲音低,以至於我沒聽清,隻聽見,“阿辭,阿辭,我好難受…”
我苦笑,遲安念叨的可能不是“阿辭”,而是“阿思”。
喉間湧上惡心,胃裏不停地翻湧。
我掀開被子猛地朝廁所跑去,趴在馬桶上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