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突然推開,宋怡衝進來哭著跪在我床前,不斷磕頭。
“對不起阮鈴姐,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冷庫門會自動反鎖。
我隻是,隻是太想有業績,我不想再被人當成花瓶了。”
說完她抓著我的手不斷往臉上扇,眼淚更加止不住。
“你打我吧,要不然我心裏太愧疚了,隻要你能消氣,把我關進冷庫也可以。”
宋怡抓緊了我的傷口,指甲陷進皮肉,因為疼痛我下意識推開宋怡。
她向後倒去,兩個人同時將她護住,這才沒有倒地。
周延程性格急躁,他立馬嗬斥我。
“不都說了宋怡隻是無心的,你還想怎麼樣?
你現在不是好好躺在這嗎?”
沈澤言也冷漠看著我,“阮鈴,這次你過分了。”
宋怡捂著臉跑出病房,“我自己回到冷庫,一定讓阮鈴姐消氣。”
沈澤言和周延程慌亂追出去,臨走前將我輸液的針管碰掉,冰冷的液體滴落。
我看著鮮血回流,心也一點點變冷。
曾經我和周延程,沈澤言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我們互相抱團取暖。
麵對我遭遇大孩子的欺負,周延程會拚命和對方廝打。
在被關禁閉後又冷又餓的情況下,還一瘸一拐朝我笑逗我開心。
他將掌心攤開,小鈴鐺就躺在手心,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延程為了護住我爸媽出事前唯一留下的念想,不惜被打得頭破血流。
說不感動怎麼可能?
院長不讓任何人給周延程吃東西,我就把自己的飯菜偷偷裝進飯盒藏起來。
看著他狼吞虎咽吃幹淨,我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心底像是被暖流包裹。
那時候,他就像一道光,照進了我灰暗的人生。
是周延程伸出手將我拉出泥潭,希冀和感動讓我枯萎的心靈重新煥發生機。
往往這時沈澤言會想辦法利用院長對他的喜歡。
故意設計陷阱讓那群壞孩子被懲罰替我們出氣。
他聰明成績好,好幾次都有家庭想領養沈澤言。
可他為了我和周延程,全都拒絕了。
隻是在看到別的孩子都有父母接送的時候,眼神才會露出苦苦掩飾的脆弱。
於是我總會跟著沈澤言上下學,風雨無阻。
孤身站在門口向遠處張望,等待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很無奈,但是他明白我的意圖。
我們是彼此的救贖,所以緊緊相依。
後來我們一同考入大學,離開小鎮。
三個人的工資不高,但他們大部分的錢都會用在我身上。
我們留在陌生的城市,為了生活而努力。
沈澤言一路晉升,成了醫藥公司的高管,我也在他帶領下當了醫藥代表。
他曾經指著高樓大廈向我保證,“阮鈴,以後我會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
為你買下一套房產,那會是屬於我們的家,我會讓你得到幸福。”
周延程拍拍我的肩膀,少年的眉眼青澀卻真誠。
“別忘了我,我一定比沈澤言更早買下我們的第一套房子。”
承諾猶然在耳,可是自從半年前宋怡的出現,一切就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