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視察準備簽單的時候我被公司新來的小助理反鎖進冷庫裏。
等我被救出來時衣服和皮肉粘連,因為處於生理期所以鮮血染紅了我的裙子。
我的雙手因為捶打冷庫門變得血肉模糊,白色的骨節外翻,十分狼狽。
兩個一向視我如命的竹馬卻不約而同捂住了宋怡的眼睛,眼底都是嫌惡。
等我醒來時才發現我費盡心機拿下的單在我昏迷期間給了宋怡。
兩個竹馬出現後遞給我諒解書。
周延程一臉冷漠,“冷庫事件你太丟臉了,影響公司形象,再加上你昏迷。
不能耽誤公司進度,所以我做主讓宋怡替你簽單了。”
沈澤言不耐催促,“趕緊簽了諒解書,別再鬧了,你也別怪宋怡。
她隻不過是想和你玩捉迷藏,不知道冷庫門關上後會自動上鎖。”
我語氣平靜,“既然這樣,我也和你們玩一局。
如果規定時間沒有找到我,那我就會徹底消失。”
......
說完後周延程和沈澤言都皺緊了眉頭,周延程俯身緊緊攥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底隻剩下煩躁和厭惡,“阮鈴,你到底還想鬧什麼!
是不是我們對你太好,讓你能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們的底線!”
劇痛從我手腕傳來,鮮血一點點染紅繃帶,直到周延程感受到掌心的濕潤。
他低頭愣神,這才注意到我的傷口在他用力下再次撕裂出血。
周延程下意識鬆開手,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他用濕巾擦了擦粘稠的手,不耐煩看向我。
“想用苦肉計嗎?你還真是會博取同情。”
我臉色蒼白,聽到周延程的話忍不住自嘲一笑。
從前我的手指隻是被擦傷,周延程都會深夜跑到藥店替我去買創可貼。
可現在,他卻無視我的痛苦,將我的傷口崩裂。
果然,人心易變。
沈澤言一直沉默,可他明顯沒了耐心。
“阮鈴,簽了諒解書,以後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
隻要你不針對宋怡,我還是你的沈哥哥。”
我看向沈澤言淡漠的眉眼,他始終抿著唇,眼神充滿著陌生與疏離。
我從沒有針對過宋怡,可是他們從來不願意聽我的解釋。
宋怡文件拿錯在會議上難堪,我主動解圍,沈澤言卻認為是我故意打壓。
我生日時做了一桌飯菜,宋怡突然出現,她帶著禮物笑盈盈擠進家裏。
她讓我試戴手鏈,周延程卻變了臉色,直接嗬斥我摘下來。
宋怡仿佛才反應過來,“呀,這是周哥哥送我的手鏈,抱歉阮鈴姐,我拿錯了。”
她拿出另一條廉價破舊的手鏈遞給我,笑著說:“我覺得這個更符合姐姐。”
麵對赤裸裸的挑釁我隻能強忍著苦澀,因為我的兩個竹馬都站在她的身後。
我努力擠出笑容,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在飯桌上,宋怡吃了花生後突然皮膚過敏發紅。
整個人不斷咳嗽,呼吸急促。
我擔憂上前,卻被沈澤言用力推開,飯菜全部撒在我的身上。
黏膩的油汙仿佛讓我凝固,頭發不斷滴落菜湯,皮膚也被燙紅。
宋怡指著我抽噎開口:“阮鈴姐,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不能吃花生的。”
沈澤言和周延程什麼也沒說,可是那眼神冷得讓我的心如同鍍上一層寒霜。
沈澤言抱著宋怡頭也不回離開,而周延程隻是皺著眉看我。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短短幾個字如同電流竄過我的全身,讓我無力癱軟。
他們沒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門被關上,我獨自承受著悲傷和委屈。
我喉頭發緊,再也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天晚上,我獨自點燃生日蠟燭,可直到燃盡。
他們都沒再回來,反而是宋怡的朋友圈更新動態。
她躺在床上,周延程忙著給她喂藥,沈澤言則是替她掖好被角。
對比之下,我就像隻被拋棄的流浪狗。
回憶讓我滿心酸澀,我下意識摸向手臂那塊疤痕。
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永遠無法磨滅,一次次提醒我不要再心軟。
周延程抱胸冷笑,“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又沒關你多久,矯情什麼。”
我指尖微顫,試圖抑製內心的崩潰。
那種深入骨髓的冷讓我顫栗,周延程根本不會明白那種絕望。
無助和恐懼從我心底蔓延到四肢,讓我發麻無力。
我瘋了一樣不停捶打著冷庫門,不斷對著門外求救。
直到骨節外翻,血肉模糊。
渾身每一寸皮膚都被凍得結霜,和衣服粘連在一起。
醫生從我身上剝離衣服的時候,仿佛像在撕扯我的皮肉。
小腹的疼痛不斷下墜,溫熱的鮮血從身下流出,又被凝固。
我撕心裂肺呼救,可兩個曾經視我如命的竹馬卻恍若未聞。
甚至在我被救出來時,一臉嫌惡地看向我,對我唯恐避之不及。
不約而同捂住宋怡的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臟了她的眼睛。
如今在我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們卻還想讓我簽下諒解書。
沈澤言和周延程為宋怡辯解開脫,將矛頭對準我。
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已經向工廠調取了那天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