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潭卻找到了我。
他執拗地提起我的箱子,讓我跟他回去。
“要我說多少遍,悠悠隻是我的妹妹,她生了病,我不能不管。”
“沒有哪對兄妹會接吻上床,你的借口太拙劣了。”
我無情戳穿他的遮羞布,蕭潭氣得青筋泛起:“再說一遍,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說完拖起行李箱就走。
我按住他的手,眼底悵然:“離婚協議都簽了,別裝了。”
“什麼離婚協議?”他雙眼圓睜,“我從來沒簽過,我也從沒想過要跟你離婚!”
“是我想離了。”
“你別說氣話,我們在一起十年,還有了孩子,你怎麼肯離!”
在蕭潭看來,我是離不開他的。
可事實恰恰相反。
“孩子沒了。”我說。
他被連續的驚雷炸懵了,頭疼地按住眉心,似乎在分辨真假。
“你別衝動,離婚協議的事我會去查。”
“孩子好好的,你這當媽的不要總說這種話咒他。”
“後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按約定要去看爸媽,你做好準備,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答複。”
他獨自離開,落寞的背影是我不曾見過的。
徐悠悠可能用欺騙的方式讓他簽了協議,但又如何呢,蕭潭不會怪她。
而我,也不會因為蕭潭記得結婚紀念日而回頭。
至多是陪他度過這重要的日子,為這十年的癡戀畫上句點。
時光飛速,結婚紀念日這天。
上午細雨蒙蒙,我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出現。
中午十二點,他的助理送我去了墓地,說他的工作還沒做完。
我打開手機,果然徐悠悠發了動態,曬出兩張演唱會的票。
畫麵中,十指緊扣,男人無名指的婚戒格外刺眼。
我獨自祭拜父母,想起當年蕭潭攬著我的肩,握住病床上母親皮包骨的手,痛哭承諾:
“我會照顧好琳琳,會每年都來看您,要是琳琳瘦了,您就來找我算賬。”
母親放心地閉上眼,嘴角微微上揚,安然離去。
而現在,物是人非。
我擦幹眼淚,回了家,做了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
直到菜涼透了,他也沒有出現。
我打開演唱會的直播,大屏幕上,他和徐悠悠熱情擁吻。
我的心徹底冷掉。
晚上九點,蕭潭發來消息:
——工作還沒結束,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推遲一天吧。
我回複“好”,將離婚協議放在茶幾上。
然後,拖著行李箱,關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