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方感慨著，講述起當年的事情。

一到校慶，才華橫溢的付塵就會被推舉演出節目。

洛梨就會以學姐的身份重新回到校園，特地欣賞付塵的表演。

運動會時，付塵賽跑，洛梨就會化身小迷妹加油。

記得當時付塵突然失蹤，洛梨當時跑到教室來尋找的時候，那張臉病怏怏的毫無血色。

“你這次出國，你真的舍得你姐姐嗎？”

付塵哂然一笑，不舍得又有什麼用？這段感情終是沒有結果。

“沒什麼舍不得的，若有的話...那也是親情的不舍。”

簡單告別過後，付塵也辦理好了簽證後，他接到了洛梨的電話。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她的語氣沒了以前的溫柔，多了些冰涼，倒像是在質問。

這與付塵期待對方的難過，有著巨大的落差。

他沒有選擇隱瞞，把離開洛家之事告訴她，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會不會難過。

奢望終究還是奢望，回應他的是劈頭蓋臉的謾罵。

“你還小嗎？幼不幼稚啊？！”

“你都多大了，還學當初那套離家出走？”

這道聲音是多麼熟悉，可付塵隻感覺到陌生，從前可是一點都舍不得罵。

他對洛梨感到失望。

“就因為我現在長大了，就應該是自食其力，而不是要靠你養著。”

洛梨聽這話的意思，對方想要脫離自己的天羅地網，她當即不樂意了。

“長能耐了是吧？我養著你還不樂意了？”

“那好！從現在起，我停掉你所有的卡，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可笑！

付塵離開洛家，就沒帶走一分一毫，桌上擺著的銀行卡，想必她也沒有看見。

“不用你停，所有的卡我都沒有帶出來。”

“從今往後，我也會一點一點償還洛家對我的養育之恩。”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洛梨終於發現了桌上的那一張張銀行卡。

她眉宇間蘊含怨怒，吐出三個字。

“好！好！好！”

電話被掛斷，付塵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隻要聽見她的聲音，心臟就會刺痛一下，因為那是從未體驗過的無情。

接連幾天，付塵沒在搓盤子，而是繼續做了服務員。

工資也相對提高了。

他下班前，跟經理請了一個假，明天有重要的事情。

這位經理還是比較好說話的，當即就同意了。

第二天過後。

付塵換上一身孝服，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洛家祠堂。

今天是他養父養母的忌日。

縱使脫離洛家，出於孝心，忌日還是得來的。

從不遠處就看到了一輛車，付塵一眼就認出那是洛梨的座駕。

身旁還站著一個人，是顧北辰！

顧北辰也注意到了付塵，朝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招了招手。

付塵板著一張臉，沒有回應。

這也不怪他，對方從某種意義上說奪走了他的摯愛，再加上今天是養父母的忌日。

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見付塵如此不給麵子，顧北辰隨即換上一種傲然的神色。

“我都聽說了，你是一點都不讓你姐姐省心。”

“23歲了，還要鬧離家出走這一出，是不是要讓你姐姐氣死，你才開心？”

這種教訓的口吻，付塵頓感不爽，壓低眉頭不甘示弱。

“你有什麼身份來管我？”

顧北辰被懟，心中一股火苗在燃燒。

“我是你姐的男朋友，你的姐夫，怎麼就不能管你了？”

他將姐夫二字咬得很重，生怕付塵不知道。

付塵輕笑一聲，不屑一顧。

“你也知道你是我姐夫，那這是我洛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管！”

顧北辰被懟得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地瞪著他。

付塵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徑直走進祠堂。

正好看見洛梨在靈位前插上三炷香。

聽到動靜後，她沒有回頭，隻是淡漠地說了一句。

“去倒酒，再燒點紙錢就可以了。”

付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多言，照她說的去做。

做好一切事宜後，兩人長跪在蒲團之上。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場麵一度歸於平靜。

待到蠟燭燃盡，兩人才悠悠起身。

洛梨走在前，付塵走在後，顧北辰一見到，立馬笑臉來相迎。

她頭也不回，語氣不容置疑，命令道。

“上車，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