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第七年,紀文洲和我約好在當年結婚的禮堂重拍婚紗照。
我穿著婚紗在酒店門口站了一天,都沒有等來紀文洲。
抬頭一看商場的屏幕上正全網直播紀文洲和秘書官宣。
兩人深情相擁,直播間裏的人都在起哄。
我刷了個大火箭後,直播中斷。
紀文洲一個電話打過來罵我不分場合發瘋,背景音還有秘書輕哄的聲音。
片刻後,秘書頭像換成和紀文洲的官宣照片。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鬧翻天。
但這次,我隻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不幹淨的男人,我不要了。
......
紀文洲到家的時候,我正窩在沙發裏刷綜藝,頭也不抬。
“又在看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見我沒有跟從前一樣上去迎他,紀文洲自己脫了鞋走到我身後抱著我的肩膀,“還在生氣?”
我沒有回答,隻不經意將身子抽離他的懷抱。
紀文洲掃了兩眼我為慶祝七周年布置的房子,“這些氣球都是你掛的?”
我隨意點了點頭。
這是為他準備了三天的七周年驚喜,隻等他出差回來,我們去結婚的禮堂拍完照,就回家一起慶祝。
他擰了擰眉,“你喜歡的東西還是這麼上不得台麵。”
要是從前他這麼拂我麵子,我一定又哭又鬧要他道歉哄我。
現在我卻點了點頭隨意附和,“嗯,你說得對。”
他臉色微變,略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
見我盯著電視半天沒說話,指了指門口立著的袋子,“給你帶了禮物自己去拿,我衝個澡。”
走到臥室門前的紀文洲見我還不動,直接關了電視,推了推我,“別看了,快去!”
直到我站起身,他才走向臥室。
禮物包裝很精美,是本季度蒂芙尼最新款項鏈。
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我心思微動,還是拆開了包裝。
“我衣服——”
還沒完全拆開,就被忽然出來的紀文洲一把推開,撞到了鞋櫃。
“你亂動什麼!那才是給你的!”
我捂著被撞紅的額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盆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快死了的多肉。
就在幾天前,我在姚玲玲發的動態裏見過這盆多肉,“哭哭,我真是個笨蛋竟然能把多肉養死,幸虧無所不能的老板說他有辦法!”
紀文洲奪過我手裏的禮物,氣衝衝地走進了書房把門反鎖。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臉色還有點難看,“總是笨手笨腳的這也能被撞到,走吧送你去醫院。”
我腦袋有些暈,也不矯情跟他出了門。
走到停車場,原本停著紀文洲愛車的地方停著一輛粉色超跑。
我什麼都沒問,跟著紀文洲,自覺鑽進後座。
路上紀文洲卻一直通過後視鏡看我,欲言又止。
在我打了一聲哈欠,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終於出聲:“玲玲非鬧著要跟我換車開,我被她吵得不行才同意的。”
我閉目養神,淡淡道:“嗯,車子挺好看的。”
紀文洲一頓,“你不介意?”
那輛車是他讀書時期就想買的車,用第一桶金買的。
他很寶貝,自己都很少開,更不許我碰。
說我咋咋呼呼的,怕我把車碰壞。
但我明明見過幾次有女人坐在那輛車裏,他解釋那隻是合作夥伴。
我賭氣說,“不讓我碰,別的女人也不許碰!”
要換做從前,我確實會因為紀文洲身邊鶯鶯燕燕的各種挑釁而大發雷霆。
紀文洲馬上就會順著杆子說我小氣。
那時大概是太愛了,才會在意與他有關的一切。
現在不愛了,這種小事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頭很疼又被他問得有些煩了,“車是你的,你想給誰開就給誰開。”
我沒再說話,車內安靜的環境被姚玲玲一通電話打破,紀文洲聲音急切,“你別著急,我馬上趕過去。”
緊接著將油門一踩到底,一路超車。
“小心!”
但已經來不及了,前麵一輛車忽然轉彎,我們避之不及,車子直接衝進安全島,差點撞到路人。
紀文洲徑直下車,“我公司有急事,要馬上去處理,你留下來走保險處理,然後把玲玲的車送去修一下,這個車她很寶貝。”
說完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而我被撞得幾乎暈厥,還是好心的路人幫我叫了救護車。
等我從醫院出來處理完所有事情,已經是深夜。
紀文洲沒回家,我倒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去公司,紀文洲迎麵走來,“我讓你帶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