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欽天監十八代單傳的女獨苗。
算出兩位竹馬此生不得善終,我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我不辭辛苦來到邊城,一心改變他們的結局。
可當初說非我不娶的竹馬們,卻為了一個不知從何來的孤女讓我在雪地罰跪六個時辰。
我用命救下他倆的功勞也被安在了她的頭上。
我掙紮著想要辯解,卻被用鞭子用力抽打後背。
“秦嘉禾,沒想到你如此善妒,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一鞭又一鞭,打碎了我的尊嚴和傲骨,我無力地跪坐在大雪紛飛的郊外。
當晚,我提筆寫下給皇上的回信:
“一個月後,臣女定歸。”
我想救他們,原本是出於這十年的感情。
可現在我想明白了。
這兩個男人,活該不得善終!
......
收到遠道而來的信件的時候,我正虛弱地躺在床上。
剛在大寒雪地中跪了六個時辰,開始我掙紮起身便被人用沾了藥物的鞭子用力抽向後背。
一鞭又一鞭,打碎了我的尊嚴和傲骨,我隻得無力地跪坐在大雪紛飛的郊外。
而我跟隨而來的兩位竹馬,卻支起帳篷與火爐坐在一旁,中間還有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
大雪覆蓋住我的身子與眼睫,被體溫化作點點雪水,浸濕了我的衣物與內心。
毫不意外,時間一到我已無力,被人抬回軍營時,生了一場大病。
我在微弱的燈光下打開信件,上麵是聖上的字跡:
欽天監監主秦嘉禾,如今你已離京數月有餘。欽天監群龍無首,命你一月內回京。
我發著高燒,咳了又咳,竟咳出了點點血絲。
肩上那曾被貫穿性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掙紮著拿出筆墨,一字一句地回信:
“欽天監監主接旨。”
這時,有人掀開我的簾帳走了進來,正是小將軍沈修與長樂侯齊煜。
沈修皺著眉看著我寫信:“你如今這又是在做什麼,又想寫信給誰賣可憐。我說了,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而齊煜眼尖地看到信上的內容:“聖上來信?”
兩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盯著我的臉,生怕我在信中寫了什麼東西。
我沒說話,僅將兩封信收進衣襟裏,淡淡道:“聖上僅是關心我的身體。”
兩人聽聞,眼神皆是一軟。
“嘉禾,我們本無心如此對你。但你所作所為,實在是無法在軍中立威,我也是給弟兄們交代。”
我想笑,但我身子虛弱實在是做不出任何表情。
有人急匆匆地趕來,又將帳簾外的寒氣帶進來,引得我不禁咳嗽。
沈修與齊煜都對上眼神,一人想伸出手為了我拍一下後背,一人想為我倒一杯水,來人所說的話卻讓他們頓時放下手中的動作:
“小將軍,侯爺。你們快去看一下慕姑娘吧,她昨天在大雪中似是受到風寒,如今高燒不退啊!”
我期待著,期待著他們可以看在從前的情誼與我重傷的情況,至少不要如此輕易地拋下我而去。
兩人的動作皆是一僵,沈修手中的茶杯因握不緊掉落,茶水濺了一地。而齊煜迅速收回手。袍子一掀,急匆匆地往外跑,隻留下一句話:
“嘉禾,你知道的,輕輕她身子一向不太好,不如你一般利索。”
可他們忘了,在半月前我為了救他們留下病根,我從此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身強力壯的秦嘉禾了。
看著他們離我遠去的背影,我沒有再說什麼。
前幾日慕輕突發惡疾,我診斷判出她應是在山穀中吃了什麼藥性相衝的草藥,所以提出以毒製毒的法子。
因我娘本是苗疆聖女,我從小也將蠱毒與醫術學得出神入化。
在治療之前,我也曾交代清楚這個方子的痛苦。而慕輕在身旁兩人溫柔擔憂的目光下毅然決然地點頭。
“有兩位哥哥在,輕輕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