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手機震動了兩下。
我拿起來一看,是任衡發來的消息。
“公司臨時加班,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緊接著,備注“粉粉”的可愛頭像就蹦了出來:“箏箏晚上不用給我留門嗷,我有約啦。”
後麵還跟了個俏皮的“你懂的”表情包。
我攥緊手機,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剛下樓就迫不及待相擁親吻的二人,壓下喉間翻湧的惡心感。
前陣子樊粉就跟我說她戀愛了,對象一米八,很大,就是床上粗魯,每次弄得她腰酸背痛。
彼時我還真心替她高興,嘴嗨說了句“大總比小好”,絲毫沒注意到她看向我的目光中暗藏戲謔與譏諷。
直到前兩天意外撞見了他們的奸情,看著碰麵就互懟的一對冤家背著我親得口水拉絲,兩行淚直接從眼眶滾落。
我捂著嘴站在門外,將嘴唇咬破血才克製住自己衝進去的衝動。
聽著裏麵傳出的動靜,我眼眶通紅。
原來我溫吞老實的男友喜歡玩這麼多花樣。
製服配黑絲。
難怪腰酸背痛。
我閉了閉眼,雖然極力控製,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顫抖。
在朋友和家人眼裏,任衡都是二十四孝好男友,而樊粉不僅是我的大學室友,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沒人會信他們搞在一起。
可偏偏,我就是那個被雙重背叛的倒黴蛋。
見我遲遲沒有回消息,任衡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著來電顯示,將眼角的淚擦幹,然後裝作無事地接聽。
“寶寶你怎麼不回消息呀?”
我心不在焉地找了個借口,緊緊攥著手機,進行最後一次試探:“怎麼辦啊老公,粉粉說她今晚要去找那個男的,你說我要不要叫她回來。”
任衡的呼吸急促幾分,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樊粉又給他展示了什麼新花樣。
“她都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管她那麼多幹嘛。”
我故意拖長時間聊了兩句,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最後他終於熬不下去,匆匆說了句“公司有事”,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底最後一絲感情也被抹去。
既然他們非要做渣男賤女,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清這倆人的嘴臉!
任衡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拎著我最愛吃的那家小籠包。
任衡隨意地將早餐放在桌上,“給你買的,趁熱吃。”
我沒吱聲,當然也沒動那份小籠包。
不過一會,臥室裏便傳來男人的聲音:“寶寶,你的衣服呢?”
任衡回到客廳,這才看見我腳邊放著的行李箱,他神色微僵,不過片刻,語氣輕鬆道:“是想去哪裏旅遊嗎?正好,我攢了好多年假呢,幹脆一次性修個痛快。”
樊粉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旅遊?任衡你是打算帶箏箏出去玩嗎?唉,好羨慕你們哦,可憐我一個單身狗,隻能自己看家了。”
女人嘟著嘴,不等我說話,便上前挽住我的胳膊,笑盈盈道:“要不箏箏可憐可憐我,也帶我一起去吧?”
任衡沉下臉:“有你什麼事,當個電燈泡也不嫌自己亮堂。”
樊粉毫不客氣地反駁:“我又不是跟你去,我跟箏箏一起,哼~”
說完,她又晃著我的胳膊撒嬌:“箏箏,好不好嘛,你也不忍心讓我一個人在家吧。”
我看著他們倆一來一回,心裏隻覺得可笑。
當初樊粉在這邊找工作,跟我說沒地方住的時候,我出於好心讓她寄住在我家。
任衡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嫌棄表情不似作假。
為此,我還哄了他好久,又是做好吃的又是按摩,才勉強讓人答應。
可誰能想到,見麵就互懟的倆人私下床單都滾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