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安慰和支持沒有來。
右臉卻收獲了一巴掌。
“我怎麼生出你這個廢物,連個男人都抓不住,養你有什麼用!
“你給我滾回去,我不管你是跪地求他,還是以死相逼,你必須給我留在周家!你以為我供你吃供你喝是白養你的?”
媽媽嚇了一跳,先是讓爸爸消氣,然後扶我到一旁坐下。
聽完我說的事,她麵色凝重。
“他那樣的人就算有幾個女人也正常,隻要不帶回家,你照樣是周家的夫人!
“我早就說你該磨磨你的性子,朝他撒個嬌道個歉,這事不就解決了,還能鬧得著離婚?”
她指著鼻子罵我不爭氣,逼我回去向周嘉容道歉。
我哭著跑回房間,反鎖上門。
我爸撬了門鎖,開車把我押送回周家。
他點頭哈腰,向周嘉容道歉,讓他好好教育我。
周嘉容笑著送走我爸,緩步走到我麵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丟給我一遝文件。
我一頁頁翻過去。
都是他跟我爸的聊天記錄和資金往來明細。
我爸這些年一直在找他要投資,要人脈,。
連我弟也在找他要錢,買車、泡吧、開宴會。
周嘉容簡直就是我家人的搖錢樹。
而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心口一陣抽搐,我忍著淚,拚命解釋。
可他根本不信,開口就是嘲諷:
“怎麼?現在是找到新的搖錢樹了?所以舍得提離婚?”
在周嘉容眼裏,我親手為他作畫,生病時徹夜守護在他床前,親密地同他在一起親熱,都是為了錢。
他勾起唇角:
“我前腳在冰島同你表白心意,你爸後腳向我索要城西的地皮,不就是仗著我娶了你!”
所以那時他對我的態度才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可他為什麼不問我呢?
那麼輕易就給我判了死刑。
我抬起右手,露出那條恐怖的傷疤。
“我要隻是為了錢,又何必做到這種份上!”
那天我們遇到了一個酒鬼,他發著瘋,舉著刀朝周嘉容比劃,我嚇得臉色蒼白,卻憑著本能擋住了刀子。
我最怕疼,也怕留疤,但我更不能接受周嘉容出任何意外。
也就是那天之後,我們才逐漸親密起來。
周嘉容看到我的傷疤卻大發雷霆。
“別裝了,我派人查過,那個酒鬼是你爸派來的!
“你們父女真是好狠的心,為了騙我,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我全身僵住,如墜深淵。
心口一陣陣發疼,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我拚命搖頭,拚命否認。
他的瞳孔中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動容。
所以他冷暴力我,縱容薛心月挑釁我,兩人一同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在他眼裏,我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答應離婚。
既能擺脫我這個累贅,又能和薛心月在一起。
周嘉容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死死籠罩在他的影子中。
“離婚?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你不是喜歡演戲嗎,那就一直演下去,讓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才是對你的折磨!”
我好似聽見了肩膀骨頭碎裂的聲音。
比那更疼的是我的心。
我必須離開。
趁著周嘉容和薛心月出差,我迅速換了身份,飛到國外。
周嘉容半個月後回到家,發現家裏少了一個人。
多了一張離婚協議,和一張流產手術單。